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九一二章 突襲機場(中)
    班臺萊耶夫等阿迪爾說完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隨後恭恭敬敬地對我說道:“軍長同志,我有兩個方案,您想聽聽嗎?”

    “請說吧,班臺萊耶夫同志。”我沒想到班臺萊耶夫會主動給我出謀劃策,在微微驚愕後,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用友好的語氣鼓勵他說道:“要知道進攻機場的任務,我肯定會交給你們師來完成。既然您已經有了完整的進攻方案,不妨說來聽聽,我們研究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進行改進的。”

    班臺萊耶夫指着地圖對我說道:“軍長同志,第一種方案,就是您剛纔提到過的,集中我師和古爾季耶夫師,對庫班西側的德軍高炮陣地發起猛攻,一旦完成突破,部隊趁勢撲向扎波羅什,一鼓作氣奪取城市;第二種,在我們兩個師輪番攻擊德軍陣地時,派一支精銳的小分隊,繞過敵人的陣地,直插德軍的機場。只要我們奪取了德軍的機場,那麼等於就是切斷了希特勒的退路,等到我們對扎波羅什發起最後的攻擊時,希特勒和曼斯坦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率部退往第聶伯河的對面;另外一種,就是老老實實地留在城內當我們的俘虜。”

    對於班臺萊耶夫提出的兩個方案,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心裏在暗自比較兩個方案的優劣性。思索片刻後,±,發現兩個方案就有各自不足的地方。第一個方案雖然穩妥,但就是太浪費時間了,誰知道我們的部隊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奪取德軍的炮兵陣地。又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趕到扎波羅什?等我們把城市攻下來。黃花菜都涼了。沒準希特勒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第二個方案就有點冒險了,去偷襲機場的部隊去多了,容易提前暴露我們的意圖;去的人少了,又無法迅速地消滅機場的守軍,等城裏的德軍一出來接應,我們的小分隊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沒等我給班臺萊耶夫一個確切的答案,去隔壁電訊室發報的奧貝斯坦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着我熟悉的師通信連連長拉祖梅耶娃中尉。我見到兩人同時出現在指揮部裏。心裏又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等兩人來到我的面前停下後,我板着面孔嚴肅地問道:“奧貝斯坦中校,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把拉祖梅耶娃中尉也叫過來了?”

    奧貝斯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將一份電報紙遞給了我,語氣無奈地說道:“軍長同志,這是方面軍司令部的回電。他們也不相信希特勒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扎波羅什,命令我們軍暫時停止一切軍事行動,留在原地掩護友軍的左翼,以防德軍部署在托克馬克地區的裝甲部隊衝擊我軍的側翼。”

    聽到自己的報告受到了質疑,我頓時血往頭上涌。氣得我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本來想對這些狂妄自大的上級罵上幾句的,但看到周圍都是自己的部下。又把這些話生生地嚥了回去,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悶氣。

    “奧夏寧娜同志,”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基裏洛夫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連忙扭頭朝他望去。基裏洛夫見我注意到了他,接着往下說:“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是按照上級的指示按兵不動,單純地確保友軍的側翼,還是另外有打算?”

    我沒有回答基裏洛夫的話,而是擡頭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奧貝斯坦。照理說奧貝斯坦只是奉命到隔壁的通訊室發電報,不管上級如何答覆,他一個人回來就行了,犯不着把通訊連連長也帶過來啊。他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想法,我得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因此我問道:“中校同志,我想問問您,爲什麼想起把拉祖梅耶娃中尉也叫過來?”

    “軍長同志,請恕我直言。”奧貝斯坦微笑着對我說:“據我對您的瞭解,面對這樣好的戰機,不管上級是怎麼說的,您一定不會輕易放棄。”見我對他的說法點頭表示同意,他又接着說,“既然集團軍和方面軍司令部都不相信您的報告,那麼我們可以越級向更高級別的首長報告啊。”

    奧貝斯坦的話讓我眼前一亮,對啊,哈里東諾夫和瓦圖京不相信我的報告,是因爲他們兩人對我不瞭解。如果我能把這個情報上報給我熟悉的高級指揮員,那麼又會是另外一番不同的景象。想到這裏,我站起身來,走到拉祖梅耶娃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雙臂,柔聲地問道:“中尉,你還能和朱可夫元帥的電臺聯繫上嗎?”

    “是的,軍長同志。”拉祖梅耶娃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還保留着和蘇聯元帥聯繫的通訊頻道,可以把最新的情報發送到元帥的指揮部。”

    “既然是這樣,中尉同志,”我雙手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拍打了兩下,催促她說:“立即回到電訊室去,把我們獲得的情報,給朱可夫元帥再發送一份。”

    “請軍長同志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拉祖梅耶娃說完擡手向我敬了個禮,隨後轉身離去。而師參謀長伊利亞爲了及時地掌握情況,也跟在拉祖梅耶娃的身後走出了指揮部。

    等兩人離開後,我們剩下的幾個人都坐在桌邊,誰也沒說話,都是在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這時,我感覺到一隻小蟲在我的左眼前不停地飛來飛去,我一邊擡手去驅趕,一邊低聲地罵了一句。

    基裏洛夫聽到我的罵聲,連忙關切地問:“奧夏寧娜同志,怎麼了?”

    “沒什麼,政委同志。”我一邊繼續揮手驅趕着在我左眼前飛來飛去的蚊蟲,一邊回答說:“有隻討厭的蚊子,老在我的面前飛來飛去。”

    “蚊子?!”聽到我這麼說,基裏洛夫的臉上露出了喫驚的表情。他驚詫地問道:“天啊。這隻蚊子的生命力真頑強。零下二十幾度的氣溫,都沒有把它凍死。”

    而看到我不停揮手的奧貝斯坦,則把頭湊了過來,試圖幫我把討厭的蚊蟲趕走。可他瞧

    了一陣後,詫異地問我:“軍長同志,我沒有看到什麼蚊蟲啊?”

    “一直就在我的眼前飛來飛去,難道你們沒看見?”我剛想指給他們看看該死的蚊蟲在什麼地方時,始終在我眼前飛來飛去的蚊蟲。居然就蹤影全無了。

    “軍長同志,”班臺萊耶夫看我停止了驅趕蚊蟲的舉動,再次主動地詢問我:“如果蘇聯元帥同志同意了我們的請求,那麼我們該採用哪個方案來對付德軍的機場呢?”

    “班臺萊耶夫同志,您的兩個方案的構想都很不錯,但是還很不完善。”我客套地對班臺萊耶夫說道:“第一個方案耗時太長,而且還不見得能取得理想的戰果;第二個方案則太冒險了,要是偷襲機場的小分隊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機場的話,他們就有可能遭到從城裏趕來增援的優勢德軍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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