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二二章 在伊萬的防區內(上)
    第二天一早,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到方面軍司令部來接我,陪我到第60集團軍的防區檢查防禦工事的修築情況。

    我們坐在顛簸的吉普車上,朝着該集團軍最西面的防區利戈夫前進的時候,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忽然開口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我有個問題想向您請教,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雖然我不知道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會問什麼問題,但想到他肯定不會問些什麼刁鑽的問題來爲難我,便點了點頭,很隨意地說道:“請問吧,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只要是我能知道答案的,我一定會告訴您的。”

    在得到我的允許後,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是這樣的,奧夏寧娜將軍,我聽說您的一位部下再解放了一座戰俘營以後,將那些放下武器的德軍官兵全部槍斃了,有這事嗎?”

    “是的,的確有這事。”聽到他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我非常爽快地回答說:“我昔日的一個部下在解放基輔附近的一座集中營以後,發現了德國人屠殺戰俘和平民的罪行,一怒之下,就將所有的俘虜全部處決了。對於如何處置這位下令的團長,朱6,可夫元帥還專門徵求過我的意見。”

    “雖然德國人在我們的國土上犯下了很多罪行,可對於那些放下武器的敵人,我們還是應該寬容一些。”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對我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顯然不太滿意,便苦口婆心地勸說我:“如果肆意地屠殺那些投降的俘虜,對我軍的名聲會有影響的。”

    “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我不同意您的看法。如果他們是和我們在戰場上交手。那麼不管死傷如何。我都能忍受,畢竟這是戰爭嘛。可要是他們屠殺戰俘和手無寸鐵的平民時,我就絕不輕饒他們。”在反駁切爾尼亞霍夫斯基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引用了後世俄國那位強硬領導人的話,“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情,而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抓住一個就槍斃一個,抓住一羣就幹掉一羣。”

    我的話把切爾尼亞霍夫斯基逗笑了,他呵呵地笑着說:“奧夏寧娜同志。您的這種說法還真是夠新穎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在停歇片刻後,他又接着說,“也許您是對的,我現在明白您當初爲什麼不惜降職,也要將那些殘殺了卓婭的德國兵全殺死的原因,對於這種兩條腿的畜生,我們真的不能對他們太客氣了。請接受我對您的敬意!”說完,便主動向我伸出右手。

    我在和他握手時,先是客氣地對他表示謝意。接着又有意說起他所取得的一系列戰績:“將軍同志,聽說在戰爭爆發時。您還是一名師長。從戰爭爆發的第二天起,您就率領第28坦克師,在西北方面軍的防區內,對敵人優勢的兵力進行了艱苦的防禦戰。在希奧利艾西南、西德維納河、索利齊和諾夫哥羅德等地區的作戰中,都取得了輝煌的戰績。德國第16集團軍司令官恩斯特.佈施上將在戰役總結中指出,德軍之所以未能拿下列寧格勒的主要原因,很大程度上是蘇軍第28坦克師的頑強阻擊和持續糾纏有關。”

    切爾尼亞霍夫斯基聽到我轉述他的戰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謙虛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您太過獎了,當時不光是我所指揮的部隊在戰鬥,所以和敵人保持接觸的部隊都在頑強地戰鬥着。如果不是友軍牽制和分散了敵人的兵力,讓德國人能集中兵力進攻我的防區的話,相信要不了一天的時間,我的部隊就會被擊潰,乃至被全殲。所以這些戰績都是在友軍的支持下取得的。”

    “看來,我們好像快到了,”我們正在閒聊的時候,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忽然望着車窗外說道:“再往前走幾百米,就是我們的最前沿了。”

    過了一會兒,吉普車停住了。坐在副駕駛的副官首先下車,跑到後面拉開了切爾尼亞霍夫斯基那側的車門。而我坐在我前面的司機也沒有閒着,他同樣下車爲我打開了車門。

    “我的一個步兵師就駐紮在這裏,”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望着周圍的環境,向我介紹說:“再向西兩公里,就是德軍的防區,而我們部隊就將在這裏修築第一道防禦工事。諾,奧夏寧娜將軍,您看,我們的指戰員正在那邊修築防禦工事呢。”說着,他就朝東側指了指。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長長的戰壕正在緊張地施工。雖然已是三月底,但在俄羅斯的這片土地上依舊是寒冬。可在戰壕裏幹得熱火朝天的人們,大多都只穿着一件單衣,絲毫不畏懼着零度以下的氣溫。

    我眯縫着眼望了一會兒,不禁皺着眉頭問道:“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我看到幹活的人羣裏,怎麼有不少的老百姓啊?要知道這裏離前線太近,一旦德軍發起進攻,這些沒有受過訓練的老百姓就會變得驚慌失措,對我們的士氣會有很大的影響。”

    切爾尼亞霍夫斯基聽我這麼一說,也朝那邊看了看,隨後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奧夏寧娜將軍,您看錯了,他們不是老百姓,都是軍人。由於從民兵部隊裏轉過來的人太多,一時還沒有足夠的軍裝發放給他們,所以只能暫時穿便裝了。”

    我聽他這麼一說,不禁一愣,但很快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您把原本該在第二道防線修工事的當地居民,都調到一線來了呢。”爲了儘快讓自己從尷尬中解脫出來,我連忙轉換了話題,“還有,您別老稱呼我的軍銜和姓氏,可以稱呼我麗達,我也稱呼您爲伊萬。這樣顯得沒有那麼見外和生疏。您看行嗎?”

    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是個很爽快的人。聽我這麼一說。立即就對我轉換了稱呼:“好的,麗達,以後我就這樣稱呼你。”

    聽到他及時地轉換了稱呼,我也不禁鬆了口氣,說實話他的名字太長太拗口,叫他伊萬就省事多了。

    我們走近了戰壕,一名站在附近的少校發現了我的到來,連忙大聲地喊着口令。讓那些正在忙碌的指戰員們停下手裏的工作。隨後他快步地跑到我的面前,擡手向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敬禮,並禮貌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們正在挖掘戰壕。”

    “少校同志,”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微笑地對他說道:“我們只是隨便看看,你們的戰壕大概什麼時候能完成?”

    “報告司令員同志。”少校乾巴巴地回答道:“我們奉命在這裏修築兩條防線。我們營的防線在第一線,而另外一個營的防線在東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

    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沿着戰壕一邊朝前走,一邊繼續問道:“你們兩道方向之間,有交通壕想通嗎?”

    少校聽到這個問題,立即搖搖頭。回答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我沒有接到建立交通壕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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