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〇九六章 愛才之心
    我的身子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布科夫從身後及時地扶住我,估計我就一頭栽進了旁邊剛挖出的泥土堆上。¥f,布科夫扶住我以後,還關切的問:“司令員同志,您怎麼了”

    我站穩身體,笑着衝他擺了擺手,掩飾地說:“少校同志,可能是剛剛爬坡走得太快,再加上這天上的太陽又太曬,估計有點輕微中暑了。”

    我的話剛說完,旁邊便遞過一個水壺來。我扭頭一看,原來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他見我注意到了他,又把水壺朝我的面前遞了遞,同時關切地說:“司令員同志,先喝點水吧,然後我們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過水壺擰開蓋子喝了兩口。在將水壺遞還給塔瓦爾特基拉澤時,我還特意問了一句:“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休息嗎”

    塔瓦爾特基拉澤接過水壺,隨手遞給了身邊的一名軍官,接着他側着頭問吉爾金:“少校同志,你們這裏搭的臨時指揮所在什麼地方”

    吉爾金指着幾十米外的一個簡易木棚,對塔瓦爾特基拉澤說:“師長同志,我的指揮所就設在那裏,您和司令員可以到那裏休息一會兒。”

    塔瓦爾特基拉澤沒有擅作主張,而是向我請示:“司令員同志,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到那裏去休息,等到你的身體恢復了,再繼續視察。”

    我飛速地瞥了一眼年輕的瓦西里耶夫,見他又重新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面,似乎比我還要緊張。我心裏暗鬆了一口氣,便衝着塔瓦爾特基拉澤點點頭,贊同地說:“好吧,將軍同志。我們就先去那裏坐坐。”

    這時,我聽見旁邊的吉爾金衝着那幾名戰士大聲地說:“好了,戰士同志們。你們休息得差不多了,都回去繼續工作吧。”

    聽到他的命令。幾名戰士拿起工具,轉身朝戰壕走去。我看到瓦西里耶夫也轉身要離開,心裏忽然涌起了想和他聊聊的念頭,畢竟麗達也是他筆下所塑造出來一個人物。也許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我連忙叫住了他:“瓦西里耶夫同志,請等一下。”

    這位年輕的紅軍戰士聽到我叫他,連忙來了個向後轉,挺直身體面朝我站着。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不解,他的心裏估計在猜測,爲什麼集團軍司令員會叫自己留下。

    我先是扭頭對吉爾金說:“少校同志,麻煩您給我和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帶帶路。”見他點頭表示同意後,我又用手一指瓦西里耶夫,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也跟着來。”

    雖然吉爾金和瓦西里耶夫一樣,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叫瓦西里耶夫同去指揮所,但他識趣地沒有多問,而是自覺地在我們的前面充當着嚮導的角色。

    充當營指揮所的木棚因爲還沒建造完,顯得非常簡陋。除了幾根碗口粗的木頭支架和頂棚的木板外。四面都是光禿禿的。

    我們幾人在長凳上坐下後,我扭頭問坐在旁邊的瓦西里耶夫:“戰士同志,我想問問。剛剛你在給那幾名戰士講什麼故事”

    聽到我的問題,瓦西里耶夫連忙站起來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

    沒等他說完,我便擡起右手向下壓了壓,同時說:“行了,戰士同志,別這麼客套,有什麼話就坐着說吧。”

    “是”瓦西里耶夫答應一聲,紅着臉重新坐下來。接着往下說:“在戰鬥的間隙裏,我試着在寫小說。戰友們看見了。就纏着我把還沒有寫完的小說講給他們聽”

    瓦西里耶夫在講述時,我聽見旁邊的吉爾金在小聲地向塔瓦爾特基拉澤介紹說:“師長同志。這個瓦西里耶夫是營裏的一名文書,平時就喜歡舞文弄墨的”

    我等瓦西里耶夫說完後,好奇地問:“你能告訴我,你所寫的小說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叫他們可能同我一起去偵察,”瓦西里耶夫在介紹完書名後,又繼續說:“講的是幾個偵察兵的故事,他們深入敵後去執行偵察任務。在完成偵察任務,準備返回時,卻被德軍發現,幷包圍了起來。偵察兵們一邊勇敢地和敵人戰鬥,一邊利用手裏的電臺,將他們所偵察到的情報發回了司令部。最後在經過激烈的戰鬥後,所有的偵察兵都壯烈犧牲。”

    瓦西里耶夫所說的書名,我壓根就沒聽說過。細想起來,他的作品除了這裏的黎明靜悄悄外,其餘的書一點名氣都沒有,不知道也就不足爲奇了。我等他說完,就好奇地問:“除了這本書以外,你還寫過其它的書嗎”

    “沒有,司令員同志。”滿臉漲得通紅的瓦西里耶夫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過了好半天,他纔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剛開始學習寫小說,到目前爲止,一本都沒寫完呢。不過我所寫小說,都是根據真實的事情改編的。”

    “戰士同志,既然你的小說是根據真實的事情改編的,”我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那麼我給你提供一點素材,不知道你能寫出一本書來嗎”

    瓦西里耶夫聽到我這麼說,立即

    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一寸來長的鉛筆。在做好準備後,他恭恭敬敬地說:“司令員同志,我準備好了,您可以講故事了。”

    我扭頭看了看塔瓦爾特基拉澤和吉爾金,見兩人也擺出了一副聽我講故事的表情,便笑了笑,跟着向瓦西里耶夫介紹起所謂的“素材”:“在去年發生過一起真實的事件,我們的一名中士率領五名戰士,爲了抗擊企圖進入沃比湖畔的一支德軍傘兵小分隊,在經過頑強戰鬥後,全部壯烈犧牲,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你能把他們的英勇事蹟,寫成一部小說嗎”

    瓦西里耶夫聽完我的話以後,手裏捏着紙筆就陷入了沉思中。我深怕打斷他的思路。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着他。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望着我說:“司令員同志,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急於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便催促他說:“不管你想到什麼,都儘管說出來,就算說錯了。不管是我,還是你的師長、營長都不會責備你的。你們說,是這樣的嗎”後面的一句話,我是對着塔瓦爾特基拉澤和吉爾金問的。

    “沒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瓦西里耶夫的膽子似乎壯了許多,他鼓足勇氣說:“司令員同志。我在想要是中士所率領的不是男兵,而是幾名女兵,在森林裏和這些傘兵展開了殊死搏鬥,最後全部壯烈犧牲,不知道這樣的構思怎麼樣呢”

    “不錯,瓦西里耶夫同志,你的這個構思很不錯。”我的聲音因爲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把男兵改成了女兵,可以加強小說的悲劇性和感染力。因爲女性的使命是生育和延續生命,不是戰爭、更不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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