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一〇〇章 汽車運輸隊(感謝最強大的陸軍 的萬賞)
    塔瓦爾特基拉澤和波夫斯基回到吉普車旁時,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方面軍副司令員阿帕納先科將軍,已離開了309團的團部,帶着他有限的部下,到其它的防禦地段視察去了。

    雖然我想到阿帕納先科的身邊,只有一名司機和一名警衛員,很爲他的安危擔心。但轉念一想,既然他是不告而別,顯然是不想更多的人和他同行,我也就不去自討無趣,打算還是早點回自己的司令部,沒準那裏有不少的工作等着我去處理呢。

    我們三人乘車返回近衛51師的師部時,我對坐在身邊的塔瓦爾特基拉澤說:“將軍同志,雖然我們的防禦正面過寬,不可能在所有的地方都擺上足夠的兵力。但在我們重點防禦的地段,特別是幾個大的陣地前面,一定要佈設雷區,拉上鐵絲網。就算這樣的設施在敵人的炮擊和轟炸後,會損失殆盡,但也能使德軍的步兵,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接近我們的陣地。明白了嗎?”

    “明白了,”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接着爲難地說:“司令員同志,可是我們現在急缺大量的地雷和帶刺的鐵絲。”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瞥向了前排的波夫斯基,“據我所知,運輸團的汽車,這段時間都在忙着運送炮彈。”

    本來坐在前排的波夫斯基眼睛還望向窗外,聽到塔瓦爾特基拉澤這麼一說,立即扭轉身子,極度不滿地說道:“師長同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一旦德軍向我們發起攻擊。那麼部署在你們後方的炮兵,就能爲你們提供足夠的炮火支援。要是沒有炮彈,炮兵手裏的大炮就是一堆廢鐵。”

    “可是,要是陣地前面沒有雷區和鐵絲網的話,德國人的步兵就能輕鬆地衝到我們的陣地前。”塔瓦爾特基拉澤不服氣地反駁着:“如果德國人衝進戰壕,和我們的指戰員展開白刃戰的話,那麼炮兵的炮火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我不知道兩人前世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反正這兩次是一見面就掐。吵得我心煩意亂。我爲了不讓他們再吵下去,便大聲地說:“行了,都安靜,不要£style_txt;再吵了。”

    等兩人安靜後,我先問坐在前排的波夫斯基,畢竟他的職務比較高:“上校同志,部署在第一道防線的炮兵陣地,什麼時候才能囤積夠足夠的彈藥?”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波夫斯基遲疑了片刻,隨後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根據運輸計劃,最遲今天傍晚前。前沿存儲的炮彈數量,就能達到我們規定的標準。”

    既然前沿存儲的炮彈數量在傍晚時,就能達到規定數量,那麼就算停運兩天炮彈,去改運地雷和鐵絲網,對整個戰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於是我對兩人說道:“既然是這樣,等運輸隊把炮彈送到炮兵陣地後,通知他們下一趟再來時,優先爲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的部隊運送地雷和鐵絲網。”

    我們的車離師指揮部還有將近一公里時,坐在前排的波夫斯基忽然指着窗外,大聲地說:“你們快看,那裏爲什麼停着這麼多的卡車,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的道路右側,整整齊齊地停放着將近二十輛卡車。由於卡車沒有篷布,我能清晰地看到車廂裏是空無一物。

    “奇怪,這好像是運送炮彈的運輸隊。”坐在前排的波夫斯基再次自言自語地說:“爲什麼車隊會停在這裏呢,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接着他吩咐司機,“開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所乘坐的吉普車從停在路邊的運輸車隊旁邊駛過,我發現幾乎所有的駕駛員都在駕駛室裏睡覺。看到這種情形,我頓時覺得怒不可遏,前線急需各種物資,可是你們這幫汽車兵倒好,大白天就停在路邊睡覺。我衝着前排的司機大吼了一聲:“停車!”

    隨着我的命令,司機及時地踩下了剎車。我推開車門下了車,從車後繞了過去,走到一輛卡車的旁邊,抓住門把手使勁一拉。車門頓時被打開了。可坐在駕駛室裏的那位司機,卻沒有醒過來,還在呼呼大睡。

    見到這種情形,從前面車下來的布科夫少校走了過來,站在車門旁,抓住熟睡司機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起來。饒是如此,那個司機也被搖了老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嘟囔着說:“剛睡着,就被你們吵醒了,有什麼事兒嗎?”

    當他看清楚車門外站着兩名將軍,兩名校官的時候,瞌睡蟲頓時被嚇飛了,他慌忙從駕駛室裏跳下來,手忙腳亂地朝我們敬了一個禮,神色慌張地說:“你們好,指揮員同志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是哪一部分的?”塔瓦爾特基拉澤冷冷地問道。

    “報告將軍同志。”司機神情緊張地回答說:“我們是方面軍後勤流動機械化旅下屬的汽車運輸隊。”

    我聽到這個番號後,扭頭低聲地問波夫斯基:“您聽說過這支部隊嗎?”

    同樣一頭霧水的波夫斯基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支部隊。”

    “你們的指揮員在哪裏?”塔瓦爾特基拉澤接着又問道。

    那名司機聽完問話後,朝車隊的頭車方向望了望,隨後回答說:“報告將軍同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頭車的車廂裏睡覺吧。”

    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完後,重重地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說:“我現在去找你們的指揮員,問問他爲什麼把車隊停在路邊集體睡覺,你們究竟是運輸隊還是休養連?”

    我們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朝頭車走去,沿途看到所有的駕駛員都在以不同的睡姿呼呼大睡。我心裏的怒火更甚。甚至想到入

    股這個運輸隊的指揮員是我的部下。沒準我都拔出手槍將他一槍斃掉了。

    來到了頭車所在的位置,我踮起腳尖朝車廂裏望去,只見一名年輕的軍官,正仰面躺在車廂裏,身上蓋了一件軍上衣,手裏握着一個咬了一半的醃番茄。見此情形,我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錯怪他了,看他的樣子明顯是累極了。甚至連喫的東西都只吃了一半,便酣然入睡。

    等布科夫就將這位指揮員從睡夢中搖醒,我制止了要衝着他發難的塔瓦爾特基拉澤,而是在看清他肩膀上的中尉軍銜後,友好地問道:“中尉同志,能將您的姓名告訴我嗎?”

    剛從車廂裏跳下來的中尉,在我的面前站得筆直,用洪亮的聲音報告說:“將軍同志,方面軍後勤流動機械化旅下屬第39運輸隊隊長莫羅卓夫中尉向您報告,我們正在執行運輸任務。請指示!”

    我等他報告完畢後,輕輕地哼了一聲。冷冷地問道:“中尉同志,你們執行的運輸任務,就是在路邊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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