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向國境線挺進(二)
    朱可夫衝我擺了擺手,態度和藹地說:“麗達,不要着急,你剛上任不久,很多事情還不熟悉,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我們的進攻戰役纔剛剛開始,你可以慢慢地跟着學,等戰役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估計你就能獨立指揮一個方面軍了。”

    擔任方面軍副司令員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我已經發現和擔任集團軍司令員有着很大的區別,不光需要全局觀,要考慮的問題也更多。聽到朱可夫這麼說,我便乖乖地坐了下來,準備按他所說的,靜下心來好好地學習那些我不懂得的知識。

    當博戈柳博夫再次拿着戰報來向朱可夫彙報時,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色。他將戰報遞給朱可夫的時候,情緒激動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們在喬爾特科夫地區的部隊,已成功地突破了德軍的防線,正衝向德軍的防禦縱深。”

    朱可夫簡短地看了看戰報以後,擡頭望着博戈柳博夫,問道:“我們的空軍出動了嗎?”

    博戈柳博夫沒想到朱可夫居然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遲疑了片刻後,回答說:“元帥同志,由於今天天氣惡劣,清晨下雪,中午下雨,我們的戰機根本無法升空作戰。”

    “這怎麼行呢?”朱可夫皺着眉頭對博戈柳博夫說:“如果我們的進攻部隊得不到空中掩護的話,一旦遭到德軍空襲,我們該怎麼辦?”

    博戈柳博夫的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後,小心地說:“元帥同志,我現在就給空軍司令員克拉索夫斯基將軍打電話,請他出動戰機爲我們的進攻部隊提供空中支援。”

    “還是我來打這個電話吧。”朱可夫說着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吩咐接線員:“我是朱可夫,給我接空軍第2集團軍司令部。”

    電話很快就通了,朱可夫開門見山地說:“喂,是克拉索夫斯基將軍嗎?我是朱可夫。”

    “您好,元帥同志。”接電話的克拉索夫斯基連忙態度恭謹地問道:“請問您有什麼特別的指示嗎?”

    朱可夫語氣嚴厲地問道:“將軍同志,我來問你,爲什麼不出動戰機,爲我們的進攻部隊提供空中支援。”

    “是這樣的,元帥同志。”克拉索夫斯基有些慌亂地回答說:“因爲這幾天開始化雪,野戰機場的跑道變得泥濘不堪,我們的飛行員每次起飛都要冒着生命危險……”

    “我不管機場跑道是什麼樣的,這都不能成爲你們沒有爲地面部隊提供空中掩護的理由。”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一到,我希望從前線各級指揮員的報告裏,能看到他們已經獲得空中支援的內容。”

    看到朱可夫說完想說的話以後,就毫不遲疑地掛斷了電話,讓我不由感觸萬千。我估計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有時下達命令以後,手下的那些指揮員還要和我討價還價。瞧瞧朱可夫,做事多麼果斷,根本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樣的客觀原因,下達的命令就要讓對方堅決予以執行,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見博戈柳博夫還站在原地沒動,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參謀長同志,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您。”

    “您請說,副司令員同志。”博戈柳博夫聽到我在問他問題,連忙轉身面向着我,客氣地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心裏惦記着被任命爲遊擊集團軍司令員的羅曼諾夫,差不多一年沒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近況如何,因此我委婉地問博戈柳博夫。“我軍發起正面進攻時,那些活躍在敵後的游擊隊,有沒有提供幫助啊?”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博戈柳博夫皺了皺眉頭,遲疑地說道:“副司令員同志,我們每次的大規模戰役,都會有活動在敵後的游擊隊,爲我們提供必要的幫助。他們襲擊德軍的交通線和炸燬鐵路,使敵人補充的兵員和各種物資,不能及時地運輸到前線;破壞通訊線路,使德國人的通訊陷入癱瘓等等……”

    我見他他說了半天,都沒有提到羅曼諾夫所指揮的遊擊集團軍,便提醒他說:“參謀長同志,我們在烏克蘭境內,不是還有一個遊擊集團軍嗎?爲什麼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得到他們的幫助呢?”

    博戈柳博夫等我說完後,小心地問:“您說的是羅曼諾夫將軍指揮的遊擊集團軍?”見我點頭表示認可,他便繼續往下說,“難道您還不知道嗎?遊擊集團軍的司令部在去年九月,就因爲遭到德軍優勢兵力圍剿,而全軍覆滅了。”

    “啊,全軍覆滅了?”聽到這個噩耗,我的心好像被誰狠狠地揪了一把。我楞了片刻,然後打起精神問道:“參謀長同志,您知道具體的情況嗎?”

    “這個,這個…”我的問題,讓博戈柳博夫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因爲和我的聯繫不大,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對於他的這種回答,我也無法反駁,畢竟遊擊集團軍從名字上就能聽出,不屬於正規的編制,只是一種名義上的指揮機構,我估計羅曼諾夫這個司令員能指揮的兵力,也不過就兩三百名游擊隊員,遇到同樣數量的德軍都不一定打得過,要是被優勢兵力圍剿,那更加是凶多吉少。

    “您知道司令員羅曼諾夫將軍的下落嗎?”爲了從博戈柳博夫那裏獲得更多的情報,我還特意說出了自己和他的關係:“我以前擔任第79步兵軍軍長時,羅曼諾夫將軍是我的副軍長,我們曾經在很多地區並肩作戰,所以我現在非常急於知道他的下落。”

    “麗達,你不要再爲難參謀長了,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的。”朱可夫出來爲博戈柳博夫解了圍,他望着說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羅曼諾夫同志在戰鬥中負了重傷,被德軍俘虜後表現得英勇不屈,最後被敵人殺害了。”

     此刻就算有顆炮彈落在我的身邊,也絕對沒有朱可夫的話帶給我的震動大。在真實的歷史上,羅曼諾夫將軍在戰爭的初期受傷被俘,後來帶着人從敵人的戰俘營裏逃了出來,在敵後打起了遊擊,最後因爲叛徒的出賣而壯烈犧牲。我去年和他在烏克蘭右岸地區並肩戰鬥時,還以爲因爲自己的出現,他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誰知道到最後,他還是犧牲在戰場上了。

    我不甘心地問:“元帥同志,您知道他是怎麼犧牲的嗎?”

    朱可夫放下手裏的筆,身體往後一揚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說:“去年羅曼諾夫同志率領第79步兵軍的殘部,從基輔撤出後,就一直活躍在普里皮亞季和切爾諾貝利一帶。德軍爲了消除後方的不穩定因素,就出動了一個師的兵力,對該地區進行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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