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改編事宜
    等盧涅夫和布拉科夫離去後,我獨自一人躺在臨時支起的行軍牀上,輾轉反側,思考自己冒着得罪最高統帥本人的風險,去力保剛認識不到一天的波涅傑林,是否有點太魯莽了?

    就在我出於極度忐忑之時,桌上的電話鈴聲終於響了起來。我從牀上翻身坐起來,擡手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根據我對斯大林作息時間的瞭解,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的人,除了他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我拎着一雙靴子,光着腳跑到了辦公桌旁。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步路,但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將話筒貼在耳邊,禮貌地說:“喂,這裏是烏曼衛戍司令部,您是哪裏?”

    “是麗達嗎?”聽筒裏傳出了斯大林那熟悉的聲音:“我是斯大林!”

    “您好,斯大林同志。”雖然我知道他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主要是談波涅傑林的事情,但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麗達,你現在真是膽大包天!”斯大林忽然提高了嗓門,用嚴厲的語氣對我說:“明知道波涅傑林是被我點過名的叛徒,居然還會爲他求情。你老實回答我,爲什麼要這樣包庇他,是不是得了他的什麼好處?”

    他的語氣雖然嚴厲,但顯然沒有暴跳如雷,讓我的心裏稍稍踏實一些。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知道要想說服他,雖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並非不可能,關鍵取決於勸說的方式。如果像朱可夫那種硬對硬,只能起到反效果;只有華西列夫斯基所採用的那種避重就輕,用無關重要的小事先轉移他的注意力,等到條件成熟再談正事的方式,纔能有效地說服他。

    因此我停頓片刻後,便笑着回答說:“斯大林同志,我認識波涅傑林將軍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彼此又沒有什麼深交,他能給我什麼好處?”

    “可你爲什麼要幫他說情呢?”對於我的這個回答,斯大林顯然是不滿意的,他反問道:“而且還要託貝利亞出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進行過簡單的交談,發現他掌握着豐富的軍事理論,而且還有一定的戰鬥經驗。”爲了不激怒斯大林,我沒有立即提到波涅傑林那敏感的身份,而是故意說一些無關輕重的事情:“如今部隊正需要這樣的人,假如能讓他指揮一支部隊的話,我想……”

    就在我準備把斯大林忽悠得暈頭轉向,再爲波涅傑林求情時,卻被他不耐煩地打斷了:“行了,該說的話,貝利亞都對我說過了,你就不要再多此一舉了。說說吧,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反正在目前的情況下,不能讓他單獨指揮一支部隊。”

    “對對對,斯大林同志,您說得對。”別說波涅傑林身上還揹着叛徒的罪名,就算他身家清白,我也不可能讓他單獨指揮一支部隊,畢竟他在戰爭的初期就被俘了,所掌握的戰術,都是一些早就落伍的戰術,如果貿貿然就讓他去指揮部隊,沒準會再次被俘。不過他以前曾經擔任過軍區司令員,還是第28集團軍司令員,如果在部隊裏給他安排的職務太低,好像也有點不合適,我在猶豫半晌後,小心翼翼地說:“我打算讓他擔任近衛第18軍的副軍長,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不行,這堅決不行。”我的話剛一出口,就遭到了斯大林的堅決反對。

    在這種時候,我不敢和斯大林爭辯,只能試探地問:“斯大林同志,我想聽聽您的意思,任命他一個什麼職務呢?”

    斯大林斟酌了片刻,隨後說道:“從即將編入近衛第18軍的戰俘裏,抽出六千人,組成一個新編師,師長由你原來的部下盧金上校擔任,副師長由布科夫中校擔任。至於波涅傑林嘛,就讓他擔任參謀長。”

    “軍銜呢,斯大林同志?”聽到在近衛第18軍裏增加了一個新編師,還讓我的兩個部下來分別擔任師長和副師長,而波涅傑林卻成爲了師參謀長,真是讓我有點哭笑不得。職務倒是其次,不過斯大林沒說到給波涅傑林什麼軍銜,所以我連忙追問了一句:“不知道您打算授予他什麼軍銜。”

    “少校,就讓他暫時先當個少校吧。”斯大林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聽說波涅傑林被斯大林降爲了少校,我不禁啞然失笑,因爲在莫斯科保衛戰的後期,我因爲犯錯,軍銜也被斯大林從少將降爲了少校,我和波涅傑林真是同病相憐啊。爲了讓斯大林對這支部隊放心,我在片刻的思索後,又特意強調說:“斯大林同志,爲了加強這支部隊的領導,我建議您多給我們多派一些對祖國和人民無比忠誠的政工幹部,充實到部隊裏去,使這支部隊能達到軍事過硬和政治過硬的標準。您看行嗎?”

    “這個沒問題,我會給科涅夫打電話,讓他給你安排人手。”我恰到好處的馬屁,讓斯大林很受用,所以他在掛電話之前,只是用平穩的語氣說了一句:“麗達,這種事情僅此一次,明白嗎?”

    聽到他不再追究波涅傑林的事,我心中懸在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連忙果斷地回答道:“明白了,斯大林同志。”

    掛斷電話,我才發現自己還光着腳踩在冰涼的地面,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將靴子套在了腳上,同時在思索該如何分配兵力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我正和盧涅夫、布拉科夫兩人在辦公室喫早餐時,阿富寧和布科夫兩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富寧向我敬禮後,請示道:“將軍同志,我想問問什麼時候能進行部隊的改編?”

    “阿富寧將軍,改編的事情暫時不要着急,您先坐下喫點東西。”等阿富寧坐下後,我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布拉科夫問道:“你們的統計工作完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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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是的,奧夏寧娜同志,經過我們連夜的努力,所有的統計工作已經完成。”布拉科夫說着,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文件袋,準備遞給我,同時說道:“我本打算喫完飯再交給您的。”

    我看到他手裏那厚厚的文件袋,知道如果自己要仔細看的話,估計早餐就耽誤,連忙吩咐他:“將軍同志,你還是先簡單地給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吧。”

    布拉科夫點了點頭,開始向我們介紹起他們的統計情況:“戰俘營一共有被解救的戰俘21547人,生病人數爲了9386人,其中重病號2195人。除掉需要住院治療的重病號外,能立即編入部隊的人數爲19352人。”

    “阿富寧將軍,統計數據您都聽到了吧?”我等布拉科夫彙報完,又轉頭望着阿富寧問道:“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分配這些戰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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