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德軍海軍的榮譽和尊嚴
    當天夜裏,保加利亞首都索菲亞和一些我軍尚未到達的主要城市,如期爆發了由保加利亞工人黨領導的具有決定意義的武裝起義。

    保加利亞工人黨爲了這次起義,專門成立了一個軍事局,局長由工人黨的著名活動家託多夫·日米科夫負責。在起義爆發前一個小時,軍事局的一名委員伊凡·鮑內夫來到了方面軍司令部,還帶來了一部電臺,以便隨時和國內的起義軍取得聯繫。

    起義率先在索菲亞開始,由於保加利亞工人黨事先,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因此起義進行得非常順利。起義軍兵不血刃地奪取了廣播電臺、警察局、郵電局以及一些重要的設施,只有在進攻軍營時發生了零星的交火,造成了微不足道的傷亡。軍營裏的軍隊很快就停止了抵抗,宣佈向起義軍投降。

    由於鮑內夫的存在,使我們能及時地瞭解在保加利亞國內所發生的一切。在索菲亞的起義成功後,索菲亞的電臺向外界宣佈:保加利亞的君主制及親德的法西斯政府已經被推翻,由基蒙·格奧爾基耶夫領導的祖國陣線全國委員會的新政府所取代。

    9號的清晨,鮑內夫急匆匆地走進了會議室,向我們大聲地說道:“各位指揮員同志,根據剛獲得的最新消息,格奧爾基耶夫將在電臺發表重要的講話。”

    托爾布欣等鮑內夫說完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朱可夫。見到朱可夫微微頷首,便連忙吩咐站在一旁的參謀:“去找一部收音機到這裏來。”

    參謀答應一聲,便快步地跑了出去。過了幾分鐘,他帶着兩名戰士,擡着一臺半人高的收音機走進了會議室,放在了托爾布欣所指定的位置。

    鮑內夫打開收音機,剛調好波段,我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出:“保加利亞的公民們,我是新任政府首相格奧爾基耶夫,我現在向你們發表講話……”

    格奧爾基耶夫先公佈了新內閣的成員名單,宣讀了告保加利亞人民書。宣佈了政府即將向派出代表團與蘇聯簽訂停戰協定;同時在國內恢復政治自由,逮捕前政府中那些推行反人民政策的成員。

    朱可夫他們聽得興高采烈,而我卻在皺着眉頭思索:爲什麼上次我和鐵木辛哥參與的談判時,親德政府派出的代表說的語言,我幾乎聽不懂,而今天格奧爾基耶夫所說的話,我卻差不多全聽懂了呢?

    “麗達,你在想什麼?”朱可夫可能發現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隨口問了一句。當他搞清楚我正在思索的問題後,笑着解釋說:“保加利亞語和俄語都屬於斯拉夫語族,兩者在語言上有着很多的相似之處,他們所使用30個西裏爾字母,只比俄語字母少33個特殊字母。

    保加利亞語有東西兩種方言。西部方言又可分出西北及西南次方言,東部又可分出北、中、南三種次方言。保加利亞語標準語是以東部的中央次方言爲基礎所形成的,就是格奧爾基耶夫所用的這種語言。至於那天的幾位代表,可能用的是別的方言,所以你纔會聽不懂。”

    經過朱可夫這麼一解釋,我才明白,原來保加利亞語也有普通話和方言之分,上次來的那些談判代表說的是方言,我聽不懂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

    由於保加利亞的親德政府已經被推翻,而新成立的政府又是親蘇的祖國陣線,所以在傍晚時,斯大林同時給朱可夫、庫茲涅佐夫、托爾布欣以及奧克佳布里斯基發了電報,通知他們:“鑑於保加利亞政府已與德國斷絕關係並已對德宣戰,同時還請求蘇聯政府開始停戰談判,最高統帥部根據國防委員會的指示,命令你們:於9月9日21時前結束佔領居民地的行動,從9月9日22時起,停止保加利亞境內的軍事行動……”

    收到斯大林的電報後不久,安東諾夫又親自給朱可夫打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說道:“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我剛接到了季米特洛夫同志的電話,他說保加利亞新政府的代表團,準備立即乘飛機前往托爾布欣的方面軍司令部,其中有工人黨中央委員迪米特爾·加涅夫,他的使命是給方面軍軍事委員會介紹新政府的性質和保加利亞國內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做好接待工作。”

    當朱可夫和托爾布欣、熱爾托夫等人在討論如何接到保加利亞新政府代表團時,我見自己插不上嘴,便打了一個招呼後,獨自一人去了庫茲涅佐夫的辦公室。

    走進庫茲涅佐夫的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他和他的副官謝爾戈少校坐在辦公桌前,低頭表情嚴肅地看着什麼資料。聽到我的腳步聲,庫茲涅佐夫擡起頭,笑着招呼我:“麗達,你來了,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閒着沒事到處走走。如果打擾到你們的話,我立即離開。”

    “沒事,”庫茲涅佐夫大度地說道:“最高統帥部已經命令我們停止在保加利亞境內的一切軍事行動,接下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和少校在研究如何處置繳獲的德軍潛艇。”

    我剛剛在庫茲涅佐夫辦公桌旁的椅子坐下,聽到他說繳獲了德軍的潛艇,立即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將兩人嚇了一跳。我不管兩人臉上喫驚的表情,着急地問:“將軍同志,我想問問,繳獲潛艇在什麼地方?”

    庫茲涅佐夫搞清楚我一驚一乍的原因後,笑着說:“當然是在港口裏,由於黑海艦隊的艦艇已封鎖了港口,我們的陸戰隊也在港口附近登陸。德軍的潛艇無路可退,只能升起白旗,向我們投降了。”

    “我們的水兵佔領德軍的潛艇了嗎?”我等他一說完,立即着急地問道。

    “沒有,”庫茲涅佐夫搖着頭說:

    “反正他們已經投降,而且港口也被我黑海艦隊封鎖了,他們就算想逃也無路可退,早點登船和晚點登船又有什麼區別。”

    “將軍同志,”我聽到他用不以爲然的語氣說這番話時,立即着急地說:“請您立即命人連夜佔領港口裏的潛艇,把所有的德國水兵都從潛艇上攆下來,並嚴加看管。”

    誰知庫茲涅佐夫聽完我的這番話以後,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悅的表情,彷彿覺得我有點多管閒事。善於察言觀色的副官謝爾戈連忙接着說:“奧夏寧娜將軍,天已經這麼晚了,再加上艦隊的同志經過長期的作戰,都非常疲倦了,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登船一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等到明天就晚了,”見兩人對我的話絲毫沒有引起重視,我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難道你們忘記德國海軍在一戰結束時,所進行的‘彩虹行動’嗎?”

    如果我對陸軍的指揮員說“彩虹行動”,也許對方會一臉茫然,但對於海軍的指揮員來說,這個代號意味着什麼,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不管是庫茲涅佐夫還是謝爾戈,在聽完我的這句話以後,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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