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山寨版的“空中補給線”(下)
    朱可夫最後給我們搞到了30架C47型運輸機,幾乎佔了美國所援助的該機型的一半。他在電話裏叮囑我說:“麗達,開闢空中運輸線的事情,我已經向斯大林同志彙報過了。他批准了我們的整個計劃,同時還命令後勤部門,優先向我方面軍的空軍供應燃油。”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其實建立這樣的空中補給線的靈感,我是受到美軍幾年後在柏林上空所建立的那條著名的“空中補給線”的啓發,這種運輸模式,雖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囤積大量的物資,但由於使用的飛機數目過多,每天所需要的燃油也將是一個天文數字,此刻聽到朱可夫說方面軍所屬的空軍,能優先得到燃料的供應,我真是喜出望外:“元帥同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在維斯瓦河西岸的兩個登陸場,囤積足夠發起新戰役的物資。”

    “麗達,我心裏還是有點擔心。”朱可夫有些遲疑地說:“我們用50架運輸機分別向馬格努謝夫和普瓦維兩個登陸場運輸物資,早晚會被德國人發現的。要是敵人採用轟炸和炮轟的方式,來破壞我們的空運,你們打算如何應對呢?”

    “元帥同志,您所說的問題,我早就考慮到了。”聽到朱可夫的問題,我的心裏暗自鬆了口氣,說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爲了防止敵人的空襲,我們除了增派殲擊機在空降場上空巡邏外,還把幾個高炮師調到了維斯瓦河西岸,大大地加強了登陸場的防空力量,使敵人不能肆無忌憚地對空降場進行轟炸。”

    “空襲的問題,原來你已經考慮到了,這很好。”朱可夫在稱讚我以後,接着問道:“那麼你們又採取了什麼措施,來應對敵人的炮轟呢?”

    我連忙翻開擺在面前的筆記本,把記錄在上面的內容讀給朱可夫聽:“元帥同志,根據近衛第八集團軍司令員崔可夫將軍的報告,他們完成了第一防禦地帶的工程設施作業。在兩條全斷面的連續塹壕的前面,建立起了綿亙的反坦克和防步兵的地雷場和鐵絲網障礙。塹壕之間相隔200—300米,並有交通壕相連接……”

    在彙報完一系列枯燥的數據後,我最後說道:“崔可夫將軍將飛機降落的地點,選擇在他們第二防禦地帶的後面,這裏有着茂密的森林,就是敵人對這一地區實施炮擊,也很難對我們的空降場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在聽完我的解釋後,朱可夫總算安心了。他最後說道:“麗達,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的心裏也踏實了。”

    結束和朱可夫的通話後,我將談話內容向馬利寧、捷列金他們幾人講了一遍,然後重新拿起電話,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崔可夫。

    但接電話卻是他的參謀長,聽出我的聲音後,參謀長立即向我報告說:“報告副司令員同志,崔可夫將軍不在指揮部。”

    “不在指揮部?”我聽參謀長這麼說的時候,不禁詫異地問:“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是這樣的,有位衛生營的軍官,在戰場上搶救傷員時壯烈犧牲了。”參謀長幽幽說道:“崔可夫將軍主持他的葬禮去了。”

    我皺着眉頭想了片刻,在我的影響中,一般到戰場上冒着敵人的槍林彈雨搶救傷員的衛生營軍官,充其量不過像尼娜和烏蘭諾娃一樣,是個小小的中尉,居然能勞動崔可夫的大駕,親臨現場去主持葬禮,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我沒有向他的參謀長追問,因爲對方如果知道原因的話,肯定早就向我彙報了,根本用不着等到我詢問,纔開口告訴我。

    既然找不到崔可夫,我便給空軍司令員波雷寧打去了電話,向他通報了即將獲得30架C47運輸機,和得到油料優先補給的好消息。

    雖然波雷寧早就從其它的渠道,知道上級會下撥運輸機的事情,但當我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得異常興奮:“太好了,副司令員同志,這真是太好了。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燃油,那麼每天殲擊機出動的次數就能大大增加。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在短時間內,掌握維斯瓦河兩岸的制空權。”

    波雷寧的話,讓我的心中又有了新的看法,假如我們的空軍真的能掌握維斯瓦河兩岸的制空權,那麼如今正在建立的“空中補給線”就變成了雞肋,與其每天動用那麼多的運輸機去運送物資,倒不如在河上多架設幾道浮橋,並修復被德軍炸燬的大橋,這樣我們的部隊和技術裝備就能源源不斷地渡過河去。

    不過這些事情,我只是在心裏想想,畢竟目前的首要任務,還是建立“空中補給線”,對登陸場的部隊提供足夠的物資。我又和波雷寧商量了一下空運的細節後,才放下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放下,崔可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急衝衝地問:“麗達,我聽參謀長說,你剛剛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朱可夫元帥通知我,說上級爲我們提供了30架最新型的C47型運輸機。”我慢吞吞對着話筒說道:“這樣每天就至少有25架各型號的運輸機,能爲你們運送部隊所需的物資。剛剛我打電話,就是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您,誰知道參謀長說您去參加葬禮去了。”

    “謝謝你,麗達,謝謝你告訴我們這樣的好消息。”崔可夫說完這句話以後,語氣忽然變得沉重:“沒錯,我剛剛的確是參加葬禮去了。犧牲的是一名叫西多連科的准尉,他是衛生營裏的軍官。對了,你也許還認識他。”

    “我認識他?”我聽到崔可夫這麼說,連忙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西多連科這個

    名字,覺得沒什麼印象,連忙追問道:“我和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面嗎?”

    “是的,麗達,你肯定見過他。”崔可夫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他所在的衛生營就駐紮在‘紅十月’廠區,在那場戰役中,他冒着敵人的炮火,救出了80多名負傷的指戰員。”

    經崔可夫這麼一提醒,我立即想起彷彿有這麼一個人,敢在敵人密集的炮火下去救人的衛生員,總是令人欽佩和印象深刻的,我趕緊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崔可夫將軍,我記得這位同志,他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表現得很英勇。您能告訴我,他是怎麼犧牲的嗎?”

    “今天上午,敵人的步兵在幾輛虎式坦克的掩護下,向我們登陸場發起了進攻。”崔可夫向我介紹情況:“由於我們的反坦克炮威力不夠,無法在遠距離擊穿敵人的裝甲,所以有一個反坦克炮兵連,就被部署在我軍防禦陣地前方的開闊地。

    他們在擊毀兩輛德軍的虎式坦克後,全連幾乎全部壯烈犧牲,只剩下連長和報務員,兩人都身負重傷,躺在開闊地上無法動彈。西多連科匍匐着爬出了戰壕,趕往中間地帶,爲兩名傷員包紮傷口,並依次將他們從前面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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