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向波茲南挺進
    在得知羅茲城解放的消息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朱可夫發報,將解放羅茲城的喜訊報告了他。由於知道朱可夫的電報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我便興高采烈地跟在崔可夫去參加入城儀式。

    我們所乘坐的汽車,貼着以急行軍速度進入羅茲城的步兵長龍,駛進了城裏。一進入城市,我就看到街道兩旁站滿了歡迎的人羣,人們的臉上掛着喜悅的表情,衝着從他們面前經過的部隊歡呼着。街道兩側的屋頂、陽臺和窗戶上,到處都飄揚着蘇聯和波蘭的國旗。

    看到這種場景,崔可夫不禁感慨地說:“麗達,自從我們的部隊進入波蘭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波蘭羣衆自發地組織起來,站在街道的兩側歡迎我們。”

    崔可夫的話讓我感到很意外,畢竟我們的軍隊進入波蘭境內已經有半年之久,奪取的城市也不少了,怎麼可能沒有羣衆組織起來,上街去歡迎我們的部隊入城呢?帶着這個疑問,我好奇地問道:“崔可夫將軍,難道你們解放盧布林的時候,也沒有受到羣衆的歡迎嗎?”

    “沒有,”普羅寧很果斷地回答說:“當我軍進入盧布林的時候,波蘭人民對我們都表現得很冷漠,彷彿我們不是他們的解放者,而是新的侵略者似的。就算我們的指戰員主動幫他們幹活,這些人對我們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這都是那些烏克蘭民族分子乾的好事,”崔可夫忿忿不平地說道:“他們在43至45年期間,在波蘭東部用血腥的手段,屠殺了差不多十萬波蘭人,使兩個民族結下了難以化解的仇恨。”

    崔可夫所說的事情,我以前還真沒聽說過,本想再問得詳細點,卻聽到崔可夫命令司機停車。等車一停穩,崔可夫便推開車門下了車,朝站在廣場入口的一羣人走了過去。我連忙也推開車門,從另外一側下車,跟了上去。

    廣場的入口,站着一羣裝着節日盛裝的年輕人,既有貌美如花的漂亮姑娘,也有英俊瀟灑的小夥子,他們擠在一起面帶笑容地望着從面前經過的部隊。而在他們的前方,站着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人。

    看到崔可夫面帶着笑容朝他們走去,老人連忙迎了上來,後面還跟着兩位託着盤子的年輕姑娘。一看這個架勢,我便知道老人是屬於那種德高望重的人,是代表全市羣衆來歡迎我們的,接下來他們就該向崔可夫送上圓麪包和鹹鹽了。

    我走到崔可夫身邊時,正好看到老人從姑娘手裏接過了麪包和鹽,雙手捧着,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崔可夫的手裏。崔可夫接過老人手裏的圓麪包和鹽,轉身交給了跟在身後的一名參謀,然後緊緊地握着老人的手,開始聊起天來。

    老人激動地對崔可夫說:“將軍大人,我們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你們盼來了。”

    崔可夫禮貌地迴應道:“老人家,你們受苦了。我們打跑了德國人,你們又能重新過上從前的幸福生活。”

    老人指着身後的廣場,對崔可夫說:“將軍大人,德國人自從佔領這個城市以後,都按照他們的格調進行改造,比如說這個廣場,以前叫‘自由廣場’,可德國人卻把它改成了‘日耳曼廣場’。他們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們,波蘭已經不存在了,這裏以後就是德意志的土地了,而他們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那些掛有德國街名的街道上,所有商店的招牌都是用德文書寫的,他們甚至在咖啡店和餐廳的門口寫着:‘只接待德國人,波蘭人與狗不得入內’。

    還有就是最近半個月,由於物資緊張,他們就不再向我們配售糧食,企圖將他們活活地餓死。假如不是你們趕跑了他們,他們的陰謀沒準就能成功。”

    等老人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通後,他身後端托盤的一位姑娘開口說道:“他們對我們非常的殘忍。前不久,有位少年從這裏經過,看到街上有具被游擊隊打死的德國兵屍體,便忍不住笑了一下。沒想到被一名德軍軍官看到了,不由分說拔出手槍就把他打死了。”

    “是啊是啊,我的一個鄰居,因爲給德國人指路沒有指對,也被當場打死了。”另外一位姑娘補充說:“而另外一個認識的人,則因爲在街上和別人說話時,說出了被禁止提到的‘俄國’一詞,被抓進了蓋世太保的監獄,到現在都還生死不明。”

    看到自己的同胞和一名蘇聯將軍正在親切交談,那些原本站得遠遠的圍觀羣衆,也漸漸地圍了過來。在聽到兩位姑娘對德國鬼子的控訴後,也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一名機械工人用嫺熟的俄語對我們說道:“將軍先生,我們都知道,只有你們才能將我們從法西斯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才能把無辜者從必死無疑的法西斯刑訊室裏拯救出來。我們大家都知道,在羅茲城外有一座可怕的集中營,裏面被劃分爲幾個區,外面圍着鐵絲網,被關進那裏的人,都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的。”

    聽說羅茲城外有一座集中營,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畢竟在後世耳濡目染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集中營的名字。我低聲地問身旁的普羅寧:“軍事委員同志,不知道奧斯維辛離這裏有多遠?”

    “在羅茲城的南面,在波蘭第三大城市克拉科夫的附近,離這裏有幾百公里,是屬於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攻略的區域。”普羅寧在向我介紹完情況後,好奇地問:“副司令員同志,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當得知著名的奧斯維辛集中營並不在羅茲城的附近,我頓時沒了興趣,與其操心一個自己管不到的地方,不如好好地考慮部隊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我們終於把你們盼來了,”機械工人情緒激動地說道:“法西斯匪徒夾着尾巴狼

    狽地逃跑了,他們甚至連自己搶奪的財物都來不及拿走,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在街頭會見了那些熱情的波蘭羣衆後,我們來到了設在了市政大樓裏的指揮部,繼續研究部隊的下一步行動方向。

    情報處長格拉德基上校從通訊室裏匆匆走出來,將手裏的一份電報交給了崔可夫,同時低聲地報告說:“司令員同志,剛收到的方面軍來電。”

    崔可夫一臉疑惑地接過了對方手裏的電報,等瀏覽完上面的內容後,頓時喜笑顏開。他將電報舉過頭頂,晃動了幾下,對我們說道:“指揮員同志們,這是朱可夫元帥剛給我們發來的電報。他說最高統帥本人獲知我們成功地奪取了羅茲城,感到非常高興,所以臨時決定今天黃昏在紅場,鳴禮炮慶祝我們的勝利。”

    “這都是真的嗎?”普羅寧聽崔可夫這麼說,連忙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電報,仔細地看了兩遍,隨後老淚縱橫地說:“司令員同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自從我軍進入波蘭的國內,最高統帥部好像就沒有爲我們奪取哪個城市,而在紅場鳴禮炮慶祝,甚至連第47集團軍和波蘭第1集團軍奪取華沙,都不曾享受到這個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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