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的母愛是擋不住的。”江顏淡淡一笑,“齊處長面相顯示她命中有兒女債,這輩子是註定了要爲女兒而活的。不過還好,齊小涵雖然心裏有窒息感,卻不會傷齊處長的心,因爲她們母女緣是很深的。”
所以,就算她跟齊月珍說齊小涵不會有事,齊月珍也會堅持要守着齊小涵,既然知道結果她也就不會去做無用功了。
“我們呢?”嚴以梟忽然放慢了車速,幾乎等同於步行,然後側眸深深地看着江顏。
既然她會看面相,那她和他的緣分呢?會像齊月珍和齊小涵的母女緣一樣很深,拆不散嗎?
江顏心裏一顫,接着就笑了:“我們的緣分也很深。”
前一世她沒跟哪個男人有過交集,更沒有遇到她算不出命格的男人,而居然是重生到這個平行世界之後,她才遇到嚴以梟——這個在她重生第一天就走進她生命裏、並且讓她算不出命格的男人,緣分還不深嗎?
“分不開?”嚴以梟微微勾起了脣角。
“嗯。”江顏望着嚴以梟勾起的脣角,輕輕地笑,整個人透着一股寧靜心怡的氣質,看得嚴以梟險些握不住方向盤。
“回家。”嚴以梟低沉開口,轉過頭就提了車速,車子飛一般馳騁,往江家駛去。
車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江顏的心情卻不是很平靜。因着嚴以梟問的那個問題,她雖然給了嚴以梟一個肯定答案,可她自己心裏卻是不確定的。
她和嚴以梟,最終宿命會歸向何處呢?
兩世爲人頭一次,江顏有些懊惱,她竟不知自己與嚴以梟未來命運。這種不確定的感覺,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但,身爲風水師,江顏卻又是很清楚,正因爲不知道命運去向何處,才能夠激發人的鬥志,纔有那句人類的經典語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命格是天註定的,可善緣是後天結成的,若一個人行善積德加上自身努力,老天爺也會開眼,用不着她們這種風水師來替人改命。
想到這裏,江顏就決定儘快找一個可靠可信的人,出面替她做一個由她冠名的慈善基金會了。
嚴以梟和江顏都沒再說話,一個專心開車,一個閉目養神,但就在快離開市區的大馬路,轉彎朝江家別墅所在的路口方向駛去時,忽然一個人大叫一聲,朝嚴以梟的車子撲過來!
事情發生得很急很急,路口又較窄,嚴以梟雖然發現不對勁了,但他只瞄了一眼兩邊路況,就稍微急打了下反向盤,腳下踩了剎車。
若要避過撲向車子的人,嚴以梟的車技是完全沒問題的,然而如果這麼急轉車頭的話,勢必要撞到旁邊的石頭護欄上,這很可能造成車內的人員受傷。
所以,嚴以梟寧可不避開撲過來的人讓其受傷,也不會捨得讓他老婆江顏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砰’一聲,撲過來的人直直被撞到車頭前,然後往前翻滾了幾下就停在路中間不動了。
一來蔣小夢的面相顯示不是短命鬼,二來嚴以梟剛剛已經剎車了,再加上蔣小夢是從路旁邊撲出來的,並不是正面撞上,所以不會有性命危險。
“我下去看看。”嚴以梟冷峻着一張臉,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朝躺在路中央的蔣小夢走去。
江顏見狀也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跟着嚴以梟上前查看情況。
“昏過去了。”嚴以梟只檢查了一眼,就知道蔣小夢陷入了昏迷中,不過還好全身上下除了擦傷之外,沒有大出血的跡象,氣息也有,至於有沒有內傷什麼的就要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了。
“先送去醫院吧。”江顏無奈聳肩,很顯然蔣小夢是被氣瘋了,才做出用自己性命來報復她和嚴以梟的舉動。
之前看面相,還真沒看出蔣小夢是個連性命都可以不顧的女人。或許……這幾個月以來,蔣小夢在齊凱身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吧!
嚴以梟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伸手把蔣小夢像小雞一樣提起來,直接打開車門丟去了後座,然後就和江顏一同開車前往醫院去了。
很快,兩人把蔣小夢送進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醫生說蔣小夢的情況比較穩定,沒有太大問題,只是左腿骨折了而已。
江顏讓醫生開了傷勢證明,接着就留下醫藥費,準備和嚴以梟離開醫院。這件事就算鬧去交警大隊,那也和她、和嚴以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因爲蔣小夢是自己撲上來送命的,開車的嚴以梟完全沒有責任。
但她和嚴以梟還沒走出醫院,就被一羣拿攝像機的記者趕來給圍住了。
“請問嚴先生,江夫人爆料說您和您太太江顏攜手打壓報復她女兒蔣小夢,是這樣嗎?”一名記者手持無線話筒詢問。
“聽說嚴先生和嚴太太今晚用車把蔣小夢給撞殘了,有這種事嗎?”
“嚴先生和嚴太太廢掉了蔣小夢,有沒有想過會得到律法的制裁呢?”
“嚴先生……”
其他記者也爭先恐後地問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十分熱鬧,一下子吸引了醫院裏來來往往的人駐足圍觀。
嚴以梟臉色十分陰鷙冷冽,如果不是江顏一直緊緊抓着他的手掌,恐怕以他的脾氣,這會兒這些記者手裏的攝像機啊照相機之類的都要被他打碎了。
反正,一萬個攝像機照相機他都賠得起。
這個時候,江顏輕咳一聲,在鎂光燈的閃爍下清脆回答道:“抱歉,我不知道大家是聽了誰的謠言,說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但我們並沒有挾私報復蔣小夢,也沒有故意開車將她撞殘。”
“嚴太太說沒有‘故意’開車將蔣小夢撞殘,那就說明蔣小夢的確被嚴太太和嚴先生開的車給撞了,而且現在在醫院裏咯?”一名記者立刻抓住了江顏的漏洞,窮追不捨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