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羅山 >第二十七章 約談
    趙一山等到天色見晚,荀羊仍未起身,看來他的內傷頗重,於是趙一山叫來馬車把荀羊拉回了榆槐街管舍。

    荀羊來到榆槐街管舍繼續調息,他這一調息就是兩天,兩天後荀羊終於調息完畢壓制住了內傷,他對趙一山的照顧之舉頗爲感激,說道:“在下與人比武,受了內傷,多虧兄弟的看顧,不然說不定就被仇人襲擊了。”

    趙一山說道:“荀羊,我是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維持街面治安是我應該做的,我可不想在我管轄的街面上,有人當街橫死。”

    英婭這時問道:“荀羊,你爲什麼要去找這些武館比武呢,以你一人之力,挑戰這麼多武館,遲早會受傷的。”

    荀羊說道:“我來自枯武派,枯武派講求世代單傳,所以門派裏只有我的師傅和我,師傅傳授我本門的武功之後便雲遊四方去了。他離去之時叮囑我,如果想要將本門武功修煉到至高境界,需不斷磨礪,在實戰中提高。”

    荀羊頓了頓,接着說道:“所以我開始了挑戰武館的生涯,最初挑戰的是州城和郡城中的小武館,隨着武功的提高,便來到了天弘城,天弘城的武館中真是臥虎藏龍,能見識到各種武功高明之輩,於我好處甚大,就像這次挑戰雲永武館,其館主能將內力如此巧妙的運用,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啓發。”

    英婭問道:“我看你和雲永武館館主比試之時,略佔上風,爲什麼比拼內力之時卻輸掉了呢?”

    “我在天弘城挑戰武館,受了一些暗傷,平時看不出來,可到了關鍵時刻,便發作了起來,所以輸掉了比試。”

    趙一山心裏佩服荀羊這樣苦修的武者,說道:“荀羊,你可在管舍中修養生息,等你將暗傷調理好之後,再去比武,你這樣帶傷和人較技,說不得哪天就會重傷。”

    荀羊尋思這少年管差倒是一個熱心之人,他也確實暗傷頗多,於是說道:“如此,在下便謝過了,不知管差的姓名可否告知在下?”

    英婭搶先說道:“他叫趙一山,我叫英婭。”

    荀羊在榆槐街管舍住下的這段時間,趙一山經常和他討論武道和比試武藝,趙一山從中獲益匪淺。

    荀羊一直調養了半個月的時間,所受暗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他向趙一山告辭離開榆槐街管舍之後,又開始去挑戰各家武館了。

    接下來的挑戰中,荀羊勝多敗少,就算受傷,也是無足輕重的小傷。

    到後來荀羊挑戰七大武館之時,荀羊的武癡之名已經傳遍天弘城,傳遍大周國,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送走荀羊之後,趙一山管轄的街面平靜了一段時間,可整個榆槐街並不平靜。

    兩個月之前,衛副管差已經加派人手盯着貘貅幫和青禽幫之人,防止兩個幫派有大的動作,而現在兩幫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每天都有小的打鬥發生,整個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在街面上都有壓制兩幫之間打鬥的經歷。同時榆槐街街面上的武館、商戶和住戶也因爲兩幫之間的矛盾,變得異常不安,已有不少人搬離了榆槐街,讓整個街面略顯蕭條。

    而兩幫爭奪的焦點是榆槐街東陌巷周圍一帶,東陌巷周圍一帶是榆槐街賭館、青樓和錢莊最多的地方,兩幫都想在這裏撈到油水,勒索這裏的商戶,自然就起了衝突。

    開始是在東陌巷一帶小打小鬧,發展到現在,關乎兩個幫派的顏面,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想想兩個幫派幾千餘人發生打鬥,那是多麼血腥的場面。

    嚴管差見事情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顧不得收拾兩幫的嘍囉了,在東陌巷的七間酒樓定下了雅間,發出邀請函,主動約上彭貘貅和薛濤,讓兩個人坐下來談判。

    彭貘貅和

    薛濤看在嚴管差的面子上,都答應準時到場。

    談判的那一天,嚴管差帶上了所有的副管差早早出席,嚴管差坐在前面,十幾個副管差站在他的身後,很有威懾力。

    彭貘貅比薛濤先到七間酒樓,進了雅間之後向嚴管差抱拳行了一禮,自顧自坐在了嚴管差的左手邊,身後跟着五個手下。

    趙一山見這彭貘貅生得好生粗狂,濃眉大眼,鼻直口闊,滿臉的絡腮鬍,全身肌肉虯結,穿一身短打,身披玄色披風。

    而嚴管差和彭貘貅等待薛濤之時,兩人無話可說,都安靜的喝着茶水,不過彭貘貅終究耐不住性子,說道:“嚴管差,你邀我和薛濤前來談判,我是準時出席了,這薛濤好大的架子,讓你我等了這許久。”

    嚴管差還沒開口,薛濤掀門而入,大笑道:“我說怎麼今天覺得渾身不對勁,原來是有人在背後嚼我的口舌。”趙一山見薛濤笑容可掬,身穿棗色綢緞,倒像是個買賣人,不像是一個江湖幫派的頭頭。

    薛濤進門之後來到嚴管差的右手邊坐定,身後卻跟着二十來個手下,使整個房間顯得十分擁擠,排場十足。

    彭貘貅見薛濤進來,諷刺道:“整個天弘城,誰不知道榆槐街的薛大爺出了名的架子大,排場大,出門總帶着那麼多隨從,比王爺更像王爺。”

    薛濤還是笑容滿面,說道:“彭兄此言差矣,像你我這樣在街頭混跡的人,每天都在刀口上過活,不多帶些人出門,說不定就讓小人給算計了。”

    彭貘貅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薛濤的鼻子說道:“薛濤,你罵誰是小人,大爺我要對付你也是正大光明的出手,不像你笑裏藏刀,心裏全是些齷蹉勾當。”

    嚴管差見兩人剛一見面就槓上了,出面圓場,說道:“彭幫主,薛幫主,兩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犯不着做這些口舌之爭。”彭貘貅見嚴管差說話了,又坐了回去,等着嚴管差接下來講些什麼,薛濤也看向嚴管差。

    嚴管差接着說道:“我就直接說了,今天請兩位過來,想必你們都清楚是什麼事情。最近兩位在榆槐街鬧得沸沸揚揚,手下的人衝突不斷,多有死傷,我們巡檢司衙門的方巡檢都已知道兩位的大名了,所以我約兩位出來就是爲了讓兩位當面談談,解決矛盾。”

    彭貘貅脾氣火爆性格爽直,說道:“我和薛濤沒什麼好談的,東陌巷一帶原本就是我的地盤,後來薛濤插一腳進來,纔出現這個局面,嚴管差你讓薛濤的人退出東陌巷,什麼事都解決了。”

    事關地盤,薛濤毫不客氣的接口道:“彭貘貅,你自己無能才讓我的人奪了地盤去,我可沒有把喫進嘴裏的東西再吐出來的習慣。”

    彭貘貅拍桌而起,說道:“薛濤你敢說我無能,敢不敢和我比試比試,我輸了就把東陌巷拱手讓給你。”

    薛濤依舊面容帶笑,可話語卻與彭貘貅針鋒相對,說道:“我求之不得,我們這就到街面上比過,別以爲你的獸形功在榆槐街就沒有對手了。”

    嚴管差見兩人沒說幾句就要動手,和自己的初衷相違背,而且如果兩人之中誰輸掉了比試,就等於要把一大塊肉讓人,事後肯定不會服氣,說不定會開始大規模的報復。

    嚴管差於是說道:“兩位既然有心比試,我有一個提議,兩位可否聽一聽。”

    彭貘貅說道:“嚴管差你說說,我聽着。”薛濤則是微笑不語。

    嚴管差說道:“兩位爭奪東陌巷,是因爲東陌巷的賭場、青樓和錢莊的油水豐厚,所以我提議兩位派出三人比試,贏一場就贏得賭場、青樓和錢莊三者之一的地盤。”

    彭貘貅首先同意了嚴管差的提議,薛濤也沒有其他話說,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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