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特製的法袍,趙一山與孜炎,只露出了眼睛,就連鼻子都沒有露出來,因爲他們是修士,除了吐納之時,並不需要呼吸。
在他們的身後,是近萬名銘元境的修士。
這羣修士,眼巴巴的看着趙一山的孜炎,等待兩人將滾圓的三足烏滅糞便搬起來。
他們是銘元境修士,三足烏滅的糞便,死死地粘在了地面上,以他們的修爲和實力,完全搬不動這些滾圓的糞便!
趙一山與孜炎,分別站在了一顆糞便之前,糞便與他們同高。
雖然兩人沒有呼吸,但糞便的惡臭,依然讓他們非常的難受。
惡臭撲面而來,兩人的眼睛,都火辣辣的疼痛。
在趙一山砍伐血木的兩日時間裏,孜炎一直在石臺處搬動惡臭難忍的糞便,他爲趙一山做出示範,雙手抱住了滾圓的糞便,法力狂涌,廢盡力氣,用了整整半盞茶的時間,纔將一顆糞便搬起,然後將糞便扔給了身後的銘元境修士,十名銘元境修士,合力擡起了這顆糞便。
這十名銘元境修士,同樣只露出了雙眼,擡起糞便,就往赤貪教修士的聚居地跑去,將糞便放在了楣林之中,讓糞便成爲楣樹的養料!
在這十名銘元境修士抱着糞便跑向楣林時,趙一山已經抱住了一顆滾圓的糞便,法力運轉,啵的一聲,就輕易的將糞便搬了起來。
隨手向後一扔,十名離他最近的銘元境修士,得到了這顆糞便。
孜炎感嘆道:“趙一山,你的法力之強橫,讓我望塵莫及。”
趙一山說道:“別花時間感嘆了,這裏有成堆的糞便,我們要抓緊時間。”
言畢,趙一山抄起了一顆滾圓的糞便,將其搬了起來,向後一扔,另外一名銘元境修士得到了糞便,抱着糞便跑向了楣林。
……………………
趙一山的加入,使清理三足烏滅糞便的任務,變得簡單了很多。
孜炎搬動一顆糞便,趙一山便能搬動十顆糞便。
糞便被趙一山和孜炎扔向了身後的銘元境修士,近萬名銘元境修士,忙碌了起來。
他們擡着散發惡臭的糞便,跑向楣林,再跑回石臺。
當他們跑回石臺的時候,趙一山或者孜炎,便會把一顆糞便扔給他們。
他們始終奔跑着,不能休息。
而趙一山也不打算休息,他對孜炎說道:“早點將三足烏滅的糞便清理完,我早點去魔族的聚居地轉轉。”
孜炎不清楚趙一山的用意,但他並沒有追問趙一山,因爲趙一山的祕密必定不少,他知道得越多,危險越大!
在這一點上,孜炎很聰明,他的沉默,贏得了趙一山的好感。
夜以繼日地清理糞便,石臺上的糞便,迅速的在減少。
眼見着糞便將被清理乾淨,一羣三足烏滅飛到了石臺的上空,噗噗噗,一顆顆滾圓的糞便,從天而降。
趙一山與孜炎慌忙避讓,糞便砸中,雖然不痛不癢,但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這羣三足烏滅飛走後,石臺上多出了近千顆糞便!
孜炎相當的懊惱,趙一山卻輕笑道:“千顆糞便,半日功夫就能清理乾淨,沒什麼大不了的。”
趙一山不等孜炎說話,立馬搬起了一顆糞便,扔給了身後等待的銘元境修士。
清理糞便,三足烏滅不定期的排下糞便。
趙一山和孜炎,花費了十日功夫,終於將石臺上的糞便清理乾淨!
這個時候,趙一山對孜炎說道:“剩下來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孜炎點頭道:“放心吧,我每日都會帶着手下來到這裏,一旦三足烏滅排下了糞便,我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些糞便清理乾淨的。”
趙一山從平整的石臺上
,向裂口對面的食指望去,在那裏,有數萬名銘元境修士,正跟着自己的貪使,在清理成堆的糞便。
孜炎楞了一下,不知道趙一山的用意,他果斷的搖頭道:“沒人可以!包括暴瘋,包括天妖王。”
趙一山點點頭,眉頭深鎖。
……………………
終於返回了自己的石府,趙一山的身後跟着異常疲乏的匕膂、鍾盅和隗肆。
他們四人身穿沾染糞便的特製法袍,一路行來,行人避之不及。
隗肆罵罵咧咧的說道:“不識好歹,沒有我們搬運三足烏滅的糞便,就搶不到魔魴王魚的鱗片,誰也甭想好過!”
趙一山打斷道:“我們身上散發着惡臭,他們情有可原,不用苛求他們。”
隗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當他們四人走入石府之時,狸花已經等候多時,確切的說,狸花是等候匕膂多時。
她看也不看其他三人,走向了匕膂:“快把法袍脫下來,我替你清洗。”
隗肆陰陽怪氣道:“好一個狸花,眼裏只有匕膂,居然沒有我們的貪使大人。”
狸花自知怠慢了趙一山,並沒有對隗肆反脣相譏,她笑顏如花,走向了趙一山:“貪使大人,將法袍交給屬下吧!”
趙一山嗯了一聲,脫下特製法袍,扔給了狸花,徑直走入了自己的臥房。
片刻功夫,細微的喊聲傳入院落,匕膂與狸花對望一眼,鍾盅與隗肆對望一眼,心說:“我們的貪使大人,居然也有疲累的時候!”
……………………
趙一山在熟睡的時候,石府之外,聚集了不少的銘元境修士。
這些修士,帶足了元晶,企圖重新成爲趙一山的手下!
但他們被鍾盅和隗肆聯手擋在了門外。
隗肆哼氣道:“想當初,我和大哥向你們借元晶,你們一個個的,全都說自己沒有元晶,現在倒好,一個個的,兜裏面裝滿了元晶!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兩人嗎?想要重新投入貪使大人的麾下,沒門兒!”
鍾盅心中的怨氣,不必隗肆少多少,他莽聲莽氣的說道:“貪使大人正在休息,你們不要打擾他老人家。”
聚集在頭門外的銘元境修士,羣情洶涌,他們吵吵嚷嚷道:“你們兩人讓開,這裏是貪使大人的府邸,不是你們兩人的府邸,我們要見貪使大人。”
“你們兩人拿着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趕緊讓開!”
“貪使大人不會那麼小氣的,更何況,我們帶足了元晶,他老人家就算看在元晶的份上,也會讓我們成爲手下的。”
鍾盅和隗肆,異口同聲道:“不行,不要癡心妄想了!”
頭門外,又是一陣亂糟糟的叫嚷聲。
狸花和匕膂正在清洗特製法袍,法袍上的糞污,必須用楣樹的樹汁才能清洗乾淨。
而楣樹的樹汁,也散發着惡臭,兩人心煩氣躁,聽不得門外的吵吵鬧鬧。
他們拿起了滿是糞污的特製法袍,衝到了頭門處,對門外吵嚷的銘元境修士吼道:“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成爲了貪使大人的手下,也只有去搬運三足烏滅的糞便!
自己聞聞,如果數年的時間,你們都逃不過這股味道,這日子好過嗎?”
這些吃回頭草的銘元境修士猶豫了,三足烏滅的糞便,臭氣熏天,他們受不了!
可有了趙一山的庇護,他們的性命至少無憂,片刻之後,他們又吵吵了起來:“不行,我們要見貪使大人。”
趙一山被吵醒,大爲火光,他的聲音不大,但清晰異常,嚴厲異常:“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再吵吵鬧鬧,我殺無赦。”
趙一山的態度,讓這羣銘元境修士徹底斷了念想,他們垂頭喪氣,離開了趙一山的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