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很冷,她沒有用內力護體,渾身吹得冰冷。
不過,也因此冷靜了下來。
不,師父不是沒能力,她見過師父練劍,劍意純粹,乾淨利落。
餘念念想了許久,想起師父的日常,結合聽到的那些傳聞,得出了一個令自己更加難受的結論。
師父不是沒那個能力,她只是無所謂,無所爲。
她餘念念不是沒那個能力,她只是輸在學得少,輸在還不夠努力。
能進小崑崙的,都是天之驕子,她已經不是當初在外門的寵兒,在優秀的人羣裏,她優秀,但其他人也很優秀。她止步不前,自然要落後。
想了許久終於想通了,但能想通不代表不介意。
餘念念回到梵音峯已經是第二天的響午,師父還沒起來,聽到房間裏有聲音,她將洗漱的東西端到房門口候着。
“徒兒讓師父丟臉了。”她輸了,輸得很難看,作爲弟子,要認錯。
“師父,輸給原人殊師兄是什麼感受”作爲師父,也有責任吧,輸給晚輩,師父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師父,您是不是後悔了”還是說,您不介意,只是因爲輸給了原師兄。原師兄那樣的人,即便是在一羣天才當中也是天才,那樣的弟子,纔會討人喜歡吧。
“師父肯定更希望原人殊纔是您的徒弟,師父,您一直都不喜歡我,如今恐怕是更後悔收我爲徒了吧”相比對原人殊的和顏悅色,相比沒有給您丟臉的桃顏,您恐怕更有理由不喜歡我這個弟子了。
說到最後,餘念念一咬牙磕了三個頭:“請師父放了徒兒吧”既然不喜,當初爲何要搶,既然不喜,當初爲什麼要賜名如果您當真不要,徒兒自會離去。
或許是她的輸,令師父臉上無光,又或者是她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師父將所有劍法一次教付。
她再次見到師父舞劍,那樣的劍意,但凡把輸贏,把修煉放在心上,如何能輸。
餘念念捂了捂眼,被劍光晃的眼痠。
她的師父,很好,可不會對她好。
師父願意把劍招傳授,甚至怕她不懂,畫出整本劍譜,有心得有註解,但偏偏不會親自教她。
餘念念終於明白,她的師父,不會真的是她的師父。
罷,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無理取鬧博得家長的注意,既然無意親近,那就這樣吧。
她好好學她的,不理解不懂的地方,向桃顏討教也好,問一問常來串門的原人殊也罷,就不擾師父了。
說來也可笑,她一直以爲桃顏師兄這個掛名弟子沒什麼本事,大武試排名也只是中等,可是每每有問題找他,他指點的最爲通透。
看,師父並不是不管他,想來,他們越來越好,每每出去,也不一定都是抓魚烤肉吧。
至於原人殊,相比師父,他更像一個盡職的師父,桃顏只是偶爾指點,而原師兄會一招一式認真教。
相比桃顏,她其實更願意面對原人殊。
或者是因爲,她與桃顏同爲師父的弟子,但差別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