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扒拉着把草帽掀掉,把目光投向蕙草。
大爺不贊同地搖頭:“唉,這些年你們一直在打聽,現在還沒找到就是找不到了,再說,真找到了,你們捨得把這孩子還回去啊。”
蕙草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爺擺了擺手走了。
安意看着蕙草站着發呆,開口叫了一聲:“蕙草。”
蕙草回過神,彎下腰蹲下,摸了摸她的臉:“娃娃,要是找到你的爹孃,你會不會不要我們了”
安意愣了一下,半響憋出一句:“泥。”
蕙草:“啊”
安意瞪着她:“你的手有泥。”
正傷感着的蕙草看到安意臉上的泥,撲哧笑了,捏了捏安意的鼻子:“白眼狼,養這麼大了,都不肯喊我一聲孃親。”
安意扭過臉。
蕙草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有好一會才能回家,要是熱就去那邊的樹下躲躲,別亂跑。”
安意點頭,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田埂上沒有走開。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安意把草帽蓋在腦袋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是在春江懷裏。
“醒了。”春江一手抱着她,一手將竹筒裏的水遞到她嘴邊,“渴了吧,喝點水。”
是很渴,安意張嘴喝了兩口,望了望天,太陽當頭照,是太熱了。
“餓不餓,中午回去喫甜粥好不好”蕙草在一旁問。
安意點頭。
他們回到家,中午吃了飯在家休息,春江在一旁編竹籃,蕙草在一旁縫衣服,而安意,被蕙草塞了一隻布貓放在竹榻上玩。
安意抓着布貓,實在無法理解蕙草怎麼會以爲她需要一隻布偶陪着玩。
春江擡頭:“嗯,我聽你的,你想好了”
蕙草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打了結,咬斷線:“算了,再等等吧,再等一年,再等一年沒有任何消息,我們就給她起名字。”
安意抱着布偶,歪着頭看向春江。
春江點頭:“嗯,那就再等一年,沒有消息,我們就不找了。”
一年麼。
安意閉上眼,大腦裏,還是沒有任何東西。
有可能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這一次就是一個意外,興許就是沒有任何劇情,沒有任何任務呢。
那就再等一年吧,如果再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她就接受她的另一個名字吧。
一年並不長,轉眼就是又一個草長鶯飛。
“娃娃,跑慢點,急什麼啊,別摔着。”蕙草挎着竹籃跟在身後。
人有三急,能不急嗎,要不是你站在溪邊跟人聊天不肯走,我至於憋着嗎,再不急就要尿褲子了
安意跑回家,急匆匆跑進茅房,解決了個人問題去廚房舀水洗手,結果拿着葫蘆瓢打了水,正準備離廚房門口遠點去倒水衝手時,腳下就被什麼絆了一下。
撲通,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蕙草看見了連忙過來抱起來:“摔疼了吧,讓你別跑別跑,嘖,衣服都溼了。”
不是跑的問題安意扭頭去看絆腳的東西。
咦,樹苗這裏什麼時候有一株樹苗了
蕙草也看見了,奇道:“哎,這裏怎麼有株桃樹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