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要抱抱。”許鄉山邊走邊哭,哭得久了沒眼淚就直接乾嚎。
路上遇到的鄉親開玩笑:“娃娃抱不動你,叔叔抱你回家好不好。”
許鄉山小屁孩邁着小腿一躲,抱住安意的腿:“小山要娃娃抱,娃娃,要抱抱嗚嗚嗚,要娃娃抱。”
安意伸出一根手指,冷靜的推開往她身上蹭的人:“走開,別把鼻涕蹭到我衣服上。”
那大叔在一旁笑得扶腰:“哈哈哈,我的乖乖,蕙草春江性子挺好的,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娃娃啊。”
“娃娃娃娃”小屁孩撲騰着還要往她身上湊。
一旁的大叔十分空閒,看樣子就是想看熱鬧。
安意黑着臉,最後只能抱起許鄉山就走。
大叔在身後喊:“娃娃,別把小山摔着。”
安意大步往前走。
小屁孩扯着她的頭髮,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嘴角就笑開了,手舞足蹈的叫喚着“娃娃”還是“哇哇”。
安意走了一會,看四周沒人了,立即把小屁孩放下:“自己走。”
小屁孩抱着她不撒手:“小山走不動,腳痛痛。”
安意:“快到了。”走這麼點路就腳痛,你以爲你穿着高跟鞋啊。
小屁孩不說話了,安意瞥了一眼,對方的嘴翹都可以掛個油壺了。
安意擡手一敲他的腦袋:“一會見了安先生,有糖喫。”
不高興就不高興,誰有耐心哄啊,有本事一會見了安先生堅持不喫糖,不喫糕點啊。
又走了一會,繞過一棵大刺槐,便見到了安先生的竹屋。
再走近些,便能看到竹屋前搭的簡易涼亭。
這個季節,正是紫藤怒放之時。紫藤攀纏着涼亭而上,花枝繁茂又復垂下,一眼看去,那涼亭便是一座花亭,上面繁花如蓋,四周花枝如簾,煞是好看。
而安先生此刻就坐在涼亭裏,今天他穿了件暗色的衣裳,上身靠着亭柱,左腿平放,右腿曲起,搭在右腿上的手握着書卷,左手正放下茶盞,不緊不慢將書卷翻過一頁。
“安先生。”安意在涼亭外喊了一句。
那邊安先生擡頭,偏頭往這邊看來,嘴角彎起一抹淺笑:“是安意啊,過來。”
正是一陣清風拂面,有飄落的淺紫花瓣從他額前無聲掠過,清淺回眸間當真是比滿亭繁花還要耐看三分。
安意看得有點恍惚。踏上涼亭的腳猛地一頓。
奇怪,剛纔的那個畫面,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裏見過似的。
是什麼熟悉呢
人,還是景
安意皺着眉擡頭看了看四周。
紫藤,這麼茂盛的紫藤好像的確在哪裏見過。
“安,安先生”許鄉山小屁孩見到安先生立即放開安意的手撲了過去,“娃娃她壞,她兇我,不抱我。”
“啥”安意從搜索記憶的狀態中回過神。
小屁孩還會告狀了,她什麼時候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