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安意爲什麼一直糾結那個姓的緣故,但她想了許久,完全找不到關於安先生的有關記憶。
安意故意道:“安先生做得糕點這麼好喫,以前難道是賣點心的,還是那種大酒樓的大廚”
真的,身邊曾經有這麼一個會做糕點的大帥哥她不可能不記得啊不記得的就是沒這個人,但是那時不時的熟悉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許多人許多事她都不記得了,但是那感覺是不會錯的。
“都不是。”安先生放下毛筆,笑得溫和,“只是我的夫人喜歡喫這些小東西,以前我沒空爲她做這些,如今閒來無事,時時動手專研。”
安意啊了一聲:“你的夫人”安先生的夫人,她好像聽說安先生是一個鰥夫。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安先生嘆了嘆氣,“如今不管我做得多好,她都喫不到了。”
額,不小心觸到安先生的傷心事了。安意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低頭寫字。
安先生卻話音一轉:“安意,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能明白很多事。”
安意啊了一聲:“我都六歲了。”
安先生:“六歲的孩子懂得有點多。”
“”安意,“蕙草說我是天才。”
安先生笑了笑,沒再說話。
安意寫着字,思緒就跑遠了。
死了夫人的大美男,還會做糕點,這個更沒印象了。
算了,熟悉就熟悉吧,不管了。
所謂言多必失,那日之後安意沒再和安先生探討超過一個六歲孩子關心的事情。
夜那麼靜,睡夢中的安意是被蕙草的痛叫聲喚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跳下小牀,正好看見春江慌裏慌亂要出門。
“娃娃,你看着你娘,我去接村裏的產婆。你別害怕,我讓隔壁的嬸嬸來陪你。”
安意鎮定點頭。
“蕙草。”安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是還是努力板着臉,表示自己不慌,“你別怕。”
“孃親不怕。”蕙草的臉在燈火下一覽無餘。
沒有血色,痛苦的臉都扭曲了。
“蕙草,春江很快就會回來的。”安意拿了帕子給她擦臉。
“蕙草姐馬上要生了嗎”隔壁家的嬸嬸披着衣服跑進來,看了看蕙草的情況,“哎呀,是要生了要先做準備,娃娃,你先看着你娘,我去給你娘燒熱水。”
安意點着頭,坐在牀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知道握着蕙草的手安慰她不用緊張。
說着說着,蕙草倒是先笑了:“娃娃,你是不是比孃親還緊張”
安意:“嗯”
“你這孩子,越長大越不願意說話,連跟爹孃說話也很少了,今天說了這麼多,可不是比孃親還緊張嗎。”蕙草摸了摸安意的臉,“娃娃,孃親不怕,你笑一笑,別板着臉。”
安意:“”
蕙草:“笑一個嘛,這樣孃親就不痛了。”
“我去看看春江回來沒。”
安意站起身,提起一盞燈籠掛在門口照明,想了想,又回屋翻找一通,從一個木盒子裏拿出去年在集市用壓歲錢買的符紙,咬破手指快速畫了兩張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