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鄉山仰頭看她。看來是不接受這個名字。
安意強調:“我叫安意,等你學會寫這兩個字再說送花的事。”
許鄉山:“你叫娃娃。”
呦呵,死不悔改是吧。安意曲指,照着他腦門一彈:“茵茵醒了,你去找她玩,姐姐去洗臉,懶得理你。”
第八天,許鄉山還是送花,還是不知道怎麼寫安意兩個字。
第九天,還是如此。
第十天,許鄉山握着一枝只有兩朵桃花的桃枝來找安意,哭着說,昨天下雨,桃花掉了,只剩這一枝了。
就是不下雨,花期也要過了好嘛。
許鄉山舉着花枝:“沒有花了。”
安意笑眯眯的:“學會寫我的名字了”我就不信拗不過你。
“你叫娃娃。”許鄉山哭得一抽一抽的,一邊抹眼淚一邊喊,“你就是叫娃娃,先生也說你叫娃娃,他就是這樣教我的,你騙人,你就是叫娃娃。”
蕙草從廚房裏出來,斥責道:“娃娃,你又把小山弄哭了。”
春江抱着餘茵茵出了屋:“你看你,每天不把人弄哭不罷休是不是哦哦,茵茵乖,不是說你,你好好的哭什麼。”
安意的腦門一抽一抽的疼:“別哭了”
許鄉山吸着鼻子,眼裏包着眼淚又不敢哭,但還是繼續控訴:“你就叫娃娃,你騙人。”
安意理了理思緒,抓了個重點:“先生怎麼教你的”這幾天春江蕙草有事,她要帶餘茵茵,只是把許鄉山送過去接回來,並沒有長時間留在那裏。
許鄉山十分委屈:“就是娃娃。”
哦,意思是她以爲許鄉山這小子性子倔強,打死不改,其實並不是,而是因爲安先生教的就是“娃娃”兩個字
“哦,那我錯怪你了。”安意瞄了眼許鄉山手裏那枝只有兩朵花的桃枝,心想算了算了,接就接唄,小屁孩知道什麼,都不記事,以後長大她不理人,自然就疏遠了。
“行了,給我。”安意伸手。
許鄉山立即不哭了,也不委屈了,興高采烈把花遞過來。
“天啊,看花,花開了,竟然現在開了。”蕙草忽然驚呼。
什麼
安意看向蕙草,結果一擡頭,便見自家那棵原本光禿禿的桃樹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大片大片的開着花。
哎
別家的花期都結束了,自家現在開而且一開就這麼轟轟烈烈
不是,這突然大片大片的相繼盛開不科學啊
安意驚訝的,看着枝頭越來越多的桃花,感覺自己在看科幻片。
春江:“這花這花神了,神了”
“娃娃。”
忽然,衣襟被人扯了扯。
安意低頭。
許鄉山緊張地看着她:“你家有花了,很漂亮。”他舉着那孤零零的花枝,“我的你還要嗎”
安意笑:“嗯,我現在有花了。”
“你剛纔答應了。”許鄉山抽着鼻子,看起來又要哭了,“你剛纔要了。”
哦,這倒是。
安意看了看自家開得熱鬧的桃樹,將許鄉山的桃枝接了:“行了,不準哭,我又沒說有了就不要你的。”
許鄉山這纔沒哭,他仰頭看着頭頂繁茂的花枝,張大了嘴:“真,真漂亮。”
安意有點得意有點自豪:“那是。”
許鄉山:“我想要。”
安意毫不吝嗇,跑過去折了一枝,扔給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