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麼,又不是死士,算是正常人,是正常人都會惜命的,要真到要動手那一步,殺一儆百好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安意甚至一時間倒不是那麼緊張了。
安意不緊張,但被她拽着跑的許鄉山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安意只好稍作停頓,摸出手帕給他:“你害怕”就算是以後的男主,到底還是孩子呢。
“嗯,害,害怕。”許鄉山抹着眼淚,一抽一抽的,“但是我要和娃娃一起去”
有擔當安意拍了拍許鄉山的腦袋:“一會跟着我,不要衝動,保命要緊。要是發生什麼,第一”眼前忽然閃過一片濃霧,鮮血飛濺安意猛地一頓,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上次那種幻象,又來了。
然而,這一次卻不再是什麼也沒發生。因爲於此同此,江岸那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喊。
“春江”
是蕙草的聲音發生什麼了安意這次連許鄉山也忘了拽,飛快朝江岸跑去。
“春江春江啊啊放開我讓我過去”
“娃娃她娘,不要去,不要去”
“爹爹爹”
安意快跑到的時候,岸邊一片哭聲,不止蕙草和餘茵茵的,還有村裏其他人,可她就聽進了她們的哭聲。
春江出事了
再跑近些,便見蕙草和茵茵被蹲在一起的嬸嬸大娘用力拉住,而距離她們不到五米處的岸邊,有三個男人躺在血泊中,一旁還站着一個強壯的男人,那男人用一塊破布擦着刀上的血,不耐煩的呵斥着:“哭什麼,蹲好了,都給老子閉嘴看好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反抗奶奶的,髒我的刀”
“哪裏跑來的”
安意衝過去,在那強壯的男人走過來攔她之時,右手彈出一顆石子擊在他的肩膀上,那人往後一個趔趄,瞪大了眼睛從江堤上滾了下去。
而在其他人眼裏,那男人只是意外沒站穩,自己摔了下去。
“春江。”安意彈出石子後立即蹲下身查看春江的情況。
還沒有死,但是那一刀砍在身前,創口太大,出了太多血,在這麼簡陋的村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輸血縫合傷口的操作。
安意一下子傻眼了,直到蕙草撲過來,抓着春江的手哭得肝腸寸斷,她才忽地反應過來似的一把捂住春江的傷口。
蕙草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哭了:“春江我是蕙草是蕙草啊你跟我說說話,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啊怎麼辦,怎麼辦啊”
而春江眼皮顫抖,卻無力睜開,他的嘴脣顫抖着,喉嚨震動,發出不明的聲響。
安意用力咬牙強迫自己冷靜。
不,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
先止血,不,不,不,先治癒傷口
安意將手捂在傷口的地方,試圖用靈氣修復傷口,但是源源不斷的靈氣融入傷口的同時,血也從傷口裏慢慢地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