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安意的一聲令下,四周陰風驟起,以她爲中心,聚攏成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旋渦。
衆人被這種有反常理的異象震驚,目瞪口呆後是滿目的驚恐懼怕。
“這是什麼”
“什麼東西”
“她她是怪物嗎”
“怪物”
“她不是人,是妖怪啊”
慌亂中驚叫四周。
安意在陰風中滿手鮮血,閉上了眼。
在這一關裏,十五年,她一直努力在做一個正常人,避免成爲大家眼中的異類,除了不合羣外,她也的確像一個正常人。
可終將,她不屬於這裏,於是便只是像而已。
如今,現在,這一刻,她還是成爲了大家眼中的異類,一個怪物,格格不入,被人恐懼。
“受吾之靈血,聽吾之命令去”安意睜開眼,發出了命令。
一時間衆多孤魂野鬼從漩渦中掙脫而出,撲向了朝這邊跑來流寇,而有些流寇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逃跑,也被飛速撲過去的野鬼纏住。
那些人看不見鬼,只覺得莫名被什麼東西束縛住,行動喫力起來。
“有什麼東西纏住我了”
“啊啊,什麼鬼東西啊”
“那個女的有問題”
“救命,我不能動了”
流寇們紛紛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爲孤魂野鬼從安意身邊散開,那肉眼可見的黑色漩渦自然就不見了,然而大家看不見鬼,卻可以看到安意站在原地,手指掐着指決,明明周身陰森,神情卻那麼平靜,像佛偏向魔。
安意睜開眼,撿起腳下沾血的刀,一步步走向被控制的流寇。
“妖怪啊”
“求你放了我們吧”
“我們錯了,饒我們一命吧”
怪物那便怪物吧。
妖怪不同尋常則爲妖,這倒也沒錯,但那又如何
求饒那些村民求饒的時候,怎不見你們饒過他們怎不見你們饒了春江一命
安意慢慢走過去,目光平靜,猶如閒庭信步,然而,一路過去,揮刀不停,鮮血四濺。什麼哀嚎聲,什麼求饒聲,安意聽着,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她殺着人,卻想起很久之前的很多事。
安意有點不記得她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了。
第一次殺人正經來說殺的好像是她自己應該是。
至於殺其他人,殺的第一個人是誰來着是教會她道法的林道長還是死在她手上最後卻復活的阿四又或者,是何鈺
不對,應該是其他人,但是那些人好像無關緊要,所以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過,她好像記得,殺人於她,原本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現在不這樣了,殺人可真是容易吶。
還有這些恐怖的鬼,以前她見着就怕,現在卻在驅使着他們幫她殺人。
太可笑了,這一切都太可笑了
興許是真的太可笑了,安意便真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殺着人,卻大笑,安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忽然想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看小說時看過這麼一個反派殺人的片段,和她現在的情景差不多,什麼小說,什麼故事,她忘了,但她對那個片段的描寫產生的感覺依稀還記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