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離得遠,聽錯了安意愣了好一會,她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又不願意過去。
“孃親,我是茵茵啊。”餘茵茵不明白蕙草怎麼了,握着她的手又開始哭起來,“孃親,我是茵茵,你是不是太傷心了,弄混淆了,孃親,你好好看看我。”
“娃娃,別哭,乖,娘在。”蕙草立即給她擦眼淚,“想喫什麼孃親去做,別哭啊,春江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我幫你打他。”
餘茵茵手足無措,她求助地看向身邊的許鄉山:“小山,我和姐姐不像啊,我孃親這是怎麼了”
許鄉山也不知道怎麼了,只好看向他的爹孃。
許鄉山的爹孃面面相覷。
“蕙草姐,你看看我,認得我麼”許鄉山的娘抓着蕙草問。
蕙草歪頭看她,看了看,又去拉餘茵茵:“娃娃,是你嬸嬸,叫嬸嬸。”
許鄉山的爹眉頭一鬆,也湊過去:“蕙草姐,你看我,我是小許,這是我兒子小山,認得嗎”
蕙草又看了看,最後把餘茵茵一抱:“娃娃不哭不哭,沒事啊,不叫就不叫,小許,快給我家娃娃松子糖哄哄她。”
這是安意想起了什麼,垂着的手顫了顫。
很小的時候,蕙草抱着她在村裏串門,每次見到大人不僅要笑還要喊,最後她煩不勝煩,乾脆放開嗓子哭,想以此來逼迫蕙草結束令她十分尷尬的串門曬娃行爲。
她放開哭的時候好像就是在見到許叔的時候,而且不論蕙草怎麼哄她就是不聽,結果許叔就拿了松子糖試圖哄她。
“孃親,你看看啊,我是茵茵姐姐,你快來看看孃親,她怎麼了”
“孃親你別嚇我啊怎麼辦啊,小山哥哥”
安意一步步走過去,伸出手,手指懸空,猶豫着要不要落在蕙草的肩膀上。
“孃親,姐姐來了。”餘茵茵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孃親你別這樣,我不是娃娃啊。”
“不是娃娃”蕙草的聲音低下去,自言自語,“你不是娃娃,不是娃娃”她的聲音猛地拔高,一把推開餘茵茵,“你不是娃娃娃娃從來都不會喊我孃親,你不是娃娃”
餘茵茵被推開,她的神情有點呆愣,大概是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無法接受,她坐在地上,茫然地擡頭看着站在蕙草身後的安意。
“姐姐。”餘茵茵張了張嘴,“孃親她不認得我了。”
“娃娃哪去了”蕙草抓住許鄉山,“娃娃是不是跑丟了”
許鄉山眼淚汪汪看向安意。
“我家娃娃呢,我家娃娃去哪玩了”蕙草又抓着許鄉山的爹孃問,得不到回答後掙扎着站起身,“春江啊,娃娃不知道去哪玩了,我們去找娃娃。春江春江”
蕙草一轉身,看到安意。
安意沒有避開目光,直視着蕙草。
蕙草愣了愣,朝她伸了伸手又慢慢縮回去,小聲問:“你,看到我家娃娃了嗎”
安意沒回答,只是認真地看着她。
蕙草摸了摸臉,又把散亂的頭髮攏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那你看到春江了嗎,我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