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先聽聽阿鈺要問什麼。
“你問吧。”安意表明態度,“我一定要如實回答。”
阿鈺擁抱着她的手慢慢收緊,語速很慢:“倘若你獲得自由的前提是……桃顏的消失,你能接受嗎?”
原本已經打算好了阿鈺問什麼她都會好好回答的安意,但是這個突兀的問題令安意愣住了。
這算……什麼問題?
安意覺得這個問題超出了問題大綱,她偏了偏頭,有點疑惑:“阿鈺,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阿鈺沒有回答。
安意有點不高興,轉過身,看向他:“獲得自由的前提?難道不是隻要順利通關,我能出去嗎?與桃顏有什麼關係?”
阿鈺的目光清冷,瞳孔幽深,帶着雪霜的睫毛像結了冰的松針,他鬆開擁着她腰的手,冰涼的手落在安意的臉頰,安意被冰的本能往後縮了一下。
阿鈺垂下手,但目光依舊落在她的眼裏:“如果到最後,附加了這個條件呢?”
這是什麼如果,什麼鬼條件,這教她怎麼回答!
安意不悅轉身,拉了凳子坐下:“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自由和桃顏能扯什麼關係,更何況還須得他消失來成全。”
阿鈺站在她的身後:“以前沒有想過,現在我問了,你便想想。”
想想?想什麼?往哪方面?
安意的腦袋有點糊,她擡頭去看阿鈺,但發現這樣根本無法看清阿鈺是什麼表情,於是拍了一下身邊的凳子:“坐下說。”
安意把茶遞過去,問了一句:“什麼叫消失,哪種意義的?”
阿鈺接過杯子,端在手卻沒有喝,緩緩道:“死亡也好,永遠不在你眼前出現也罷,亦或是你再不記得他,他不再纏着你,都算是消失。”
這一通話安意消化了一下,問:“遊戲裏外皆是?”
阿鈺:“無論身爲何處皆是。”
安意沉默了幾秒:“我不是很懂這個假設的必要性。”
阿鈺端着茶喝了一口,放下:“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存在,如果真的發生了,你要怎麼做?”
安意想了想,一時想不出這個“如果”後的“”。
阿鈺笑了一下,笑意極淡:“其他可能你無法掌控,你唯有殺了他纔是最輕便省事的。”
安意愣了一下,擡眼看阿鈺。
“你捨不得?”阿鈺問。
安意皺眉。
阿鈺又問:“爲什麼捨不得?殺了他,和殺了林曜林正他們有何區別。”
“那是不同的。”安意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阿鈺看着她:“不同?”
安意嘆氣道:“一路走來,怎麼說也是老朋友了。”
阿鈺靜靜地看着她。
“唉,主要是……”安意抓了抓腦袋,“這麼說吧,我還真沒想過,也沒有這個必要不是,是真有這個萬一,大不了我們聯手將他的記憶封了,他不會再纏着我了。再者,你這個假設站不住腳,你不知道,桃顏那廝有喜歡的人,不會一直纏着我的,他怕是有什麼目的所以還沒有離開罷了,等他目的達成,沒準自己走了,用不着我們趕,阿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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