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麼有兩個狀態的桃顏？
幻覺？
已經到產生幻覺的程度了？
安意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然而睜開眼還是兩個桃顏在眼前晃，那個少年桃顏的身影甚至更加清晰。
“你認真點呀，要看着我。”少年桃顏皺了皺鼻子不滿道。
與此同時，她伸出去的手被握住按在了池岸，有聲音在她耳邊道：“此時容你不清醒，但不能想其他人。”
“什麼？”到底什麼情況？
“我咬你了呀！”少年桃顏齜牙。
肩膀上一痛，隱約中是被咬了一口。
“桃顏……冷。”安意覺得冷，呢喃了一句。
感覺自己被抱得更緊，安意偏了偏頭，想看看是誰抱着她。
可是一偏頭，看到身側的上空桃枝繁茂，積雪成堆。
桃花……積雪？
安意皺眉。
桃花綻放的季節怎麼會有那麼厚的積雪？
不對……桃花？哪裏的桃花？
她記得……記得他們雖然是在偏殿花園一角，但天然浴池四周是樑柱輕紗，輕紗外有花有草，而這般開花的喬木只有兩棵紅袖。
桃花，積雪？
莫不是桃顏趁她意識不清把她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宮外？
安意的目光放遠。
目光所及，白雪皚皚，鋪天蓋地一片雪色。
這個季節……安意搖了搖頭，閉上眼再睜開。
“在想什麼？”桃顏問。
她的下巴被咬了一下。
安意仰頭，看到四周輕紗輕揚。
沒有雪，沒有桃花。
“桃花……不見了……”
“什麼？”
“幻……覺。”
是幻覺就好。安意閉上眼。
耳邊歡呼雀躍的聲音拉扯着她的意識。
安意費力睜開眼，再次看到少年桃顏：“你……”
“不要睡，我還想來！”
安意看向四周，白雪，桃花。
目光放遠，隱隱看到連綿不絕的雪山。
這是哪？
爲什麼會看到這些？
到底是不是幻覺？
“你在想什麼？專注點好不好！”
眼前的人有點模糊，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清晰。
不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沒有那麼多變，藏不了什麼心事。
也不是天喜那般的垂眸斂目小心翼翼，沒那麼懂事乖巧。
眼前這雙眼，乾淨明亮，充滿了少年郎的肆意張揚，此刻更是滿眼的雀躍歡喜。
“我們再來。”
累。
“我不累。”
我累。
“那你不動，我來。”
隨便你吧。
“真的？我最喜歡你了！”
此刻的雙眼，真好看，比廣告上的鑽石還要明亮。
可是，這個人是桃顏嗎？
安意張了張嘴，費力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話一落，她頸上一疼。
“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麼？”
下巴被迫擡高，眼前那張年輕的臉不見了，所見的是桃顏不悅的眉眼。
這眉眼天生的風情，但藏了太多情緒，此刻就帶着不滿和忍耐。
是她熟悉的桃顏。
安意鬆了口氣，連腦袋都清醒了不少：“是你就好。”
桃顏冷哼：“不然是誰。”
安意：“累。”
“受着。”
嗯，是他會說的話。
算了，隨他吧。
安意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