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未免太會打算了,這等人身攻擊可不比長劍的傷害小!腦袋磕在地上,頭暈眼花的安意一時間根本不想起來。
緩了三個呼吸的時間,見壓在她身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安意無語又無奈地伸手去推,推搡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聞到了桃花香。有別於四月的桃花芬芳,這花香幽冷,帶着氤氳水汽,一絲一縷的滲着涼意。
有點莫名的熟悉。安意一時停住動作,歪着腦袋細想。
“唔……”
身上的人動了一下,安意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連忙推開人又找來繩子將人給捆了才停下休息,不過這麼一打岔,什麼桃花香的事情早已忘了個乾乾淨淨。
“喂?”安意搬着椅子在被五花大綁的小偷面前坐下,見人沒反應擡腳踢了踢,“別裝死啊。”
還是沒反應,安意舉着燈小心照看,這才發現那人黑色的袍子上竟是血跡斑斑。
臥槽,難道是被人追殺?安意的腦袋裏立即閃現出小姑娘因緣際會下救下一個大叔,然後一見鍾情或者被連累滅門的多版本電視劇情。
當然,安意又很快排除了這些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劇情,第一她不是女主,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戲碼,第二她無人可連累。
既然不會發生什麼那就無需害怕,秉承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安意嘆了一聲鬆開繩子去燒符水。
不要懷疑,她不會救人,家裏也沒有救治傷藥,除了燒點符水,清理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不要期待更多。
安意端着符水,莫名生出一種這人其實就是不想喝符水所以掐着點醒來的荒謬感。
“醒了,要喝嗎?”安意還是問來一句。
那人醒來的第一動作是摸臉,手指在臉上那半張羽毛面具拂過後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怎麼不摘下面具一探究竟?”
安意愣了一下,隨後笑眯眯道:“這不是怕事後被人殺人滅口嘛。”雖然無人可連累,但生命如此可貴,怎可不惜命。
那人的目光在安意的臉上轉了一圈,問:“叫什麼?”
安意:“啊?”
“真蠢。”
安意:“……”
他的目光緊接着停在安意的手上:“碗裏是什麼?”
“符水,要喝嗎?”安意的腦袋還處於莫名其妙中,回答他只是出於本能。
那人拉着枕頭靠着,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倒了,去給我換一杯熱茶。”
“哦。”安意轉身,走了兩步猛地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佔着牀的人,“你誰呀?”我去,能不能拿起繩子重新把人綁起來然後扔出去!
那人的嘴脣很薄,興許是世上薄脣的人很多,於是安意看着對方彎起一個笑的弧度時總覺地十分眼熟。
“我是一不小心竟然被你救了的人。”那人支着下巴笑中帶着嫌棄的意思,“雖然我不太樂意,但你畢竟也算是救了我,想了想,我還是要報恩的。”
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