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先去,孤一會再來。”安意運起輕功離開。
趕回寢殿的時候阿鈺正站在殿門口等着,見了她,道:“這些侍衛不准我進去,只能在外面等你回來了。”
“進去吧。”這好歹是女王的寢殿,你這樣光明正大的進肯定不行。
“再晚點,單憑我是救不了了。”阿鈺手指拂過還未收起來的傘,傘裏浮出一枝開得正好的桃枝,他拿着桃枝,垂眸看向安意,“安意,如果因爲我回晚,桃顏死了,你會不會恨我?”
對於這個問題,安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認真思考了一下,思考時間不長,不到三十秒。
“不會。”安意回得真誠,“你盡力了,別說恨,便是怨,我也是不會的。”
恨這個字用在阿鈺身上,她是不敢的,畢竟一個人欠另一個人太多,哪裏還有資格談恨。
“可是我確實不想盡力,只是……”阿鈺嘆了口氣,沒有將話說完,轉身將手上的桃枝點在了桃顏眉心。
桃枝鑽進桃顏眉心,桃顏的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重塑,一會的功夫便恢復了完整的身軀。
隔着衣服,安意能摸到桃顏的體溫在慢慢恢復正常。
“行了,沒有生命危險了。”阿鈺一揮袖袍,將那些乾枯的桃花全數收入袖內。
屋裏沒了令人感到窒息的冷寂,安意有心情開玩笑了:“收了做什麼,拿回去做花肥?”
阿鈺卻認真道:“這次枯萎得太多,留下不妥,最好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所以確實是帶回去給那棵參天桃樹做花肥嘍。安意看了眼還未睜開眼的桃顏:“他什麼時候醒?”
等着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安意現在卻不能守在這裏等人醒,她還要去參加除夕夜的大晚宴,畢竟她正在凹敬業人設,幹一行愛一行,早朝誤便誤了,這種大場合不能缺席。
“要一起喫個團圓飯嗎?”安意問阿鈺。
阿鈺搖頭:“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好吧,不是個愛湊熱鬧的。安意理了理衣服,出門。
寢殿外,卿卿美男站在硃紅樑柱下候着,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連她走近了都不知道。
“卿卿?”安意走向前拍他肩膀。
卿卿美男回過神:“王上。”
安意:“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先去嗎?”
卿卿美男:“臣想等王上一起去,宴席上有其他大人負責,不缺臣。”
卿卿美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看王上的表情,想來桃顏已經得救了?”
安意嗯了一聲:“我們走吧。”
方纔走的那條路這會已經有宮人在剷雪了,安意踩在溼漉漉的青石板上,覺得這雪景鏟了可惜。
一路看了看附近的雪景,快到宴請大殿時安意正想說先不急着鏟,結果眼前忽然一花,像電視失去信號,景色晃了晃,變成了黑濛濛的朦朧一片。
腳步猛地停住,安意擡手捂了捂眼睛,有點疼。
卿卿美男:“王上?”
安意揉了揉眼睛:“卿卿,這殿門口的宮燈是不是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