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宋合忍不住發抖。
大牛的嘴開開合合好半天，才咬着牙繃着臉說了一句：“別鶴，到時候打起來，你趁亂走，隱姓埋名別回軍營了，到時候我會上報你戰死犧牲。”
宋合當即愣住，好一會才抖着脣：“你……你說什麼？”
大牛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王城那邊傳來消息，宋家被抄入獄，罪名是……通敵賣國。”
哐當，宋合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
大牛撿起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別鶴，趕緊走吧！”
“怎麼可能！”宋合一把甩開大牛的手，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無法相信，不敢置信，“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
大牛：“別鶴！”
怎麼可能！他們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通敵賣國這種事！
一定不是宋家，一定不是他們家，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大牛，你是不是聽錯了？不是宋家？不是我家？”宋合倉皇無措，語無倫次，“或者，或者只是一些小罪？也可能是……可能是這個消息傳錯了？”
大牛抹了把臉：“宋家一族三百二十九人全部入獄，現在正由刑部，大理寺，鴻臚寺少卿顧厭卿一同審理，傳消息的人說顧厭卿手裏握着很多證據，不論真假，此事明顯受了王上首肯……宋家此次凶多吉少。”
顧厭卿……王上……
宋合腳下一軟，聲音瞬間嘶啞：“王上……怎麼會……不可能……”
大牛重重吐出一口氣，把劍塞到他手裏：“此事非同小可，沒準等戰事一了，你就會被押回王城治罪，所以你現在就走，不要回軍營，更不要回王城。”
大牛厲聲道：“現在什麼情況了，你還要守什麼！你在戰場替王上拼命，爲她守護疆土，她現在卻要拿你家人開刀，要殺你！你到底要傻到什麼時候！”
宋合反應激烈：“她不會！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大牛：“你別天真了！什麼不會，沒她的同意，誰敢抄你的家！”
“宋家不會有人通敵！沒有理由！我相信她！她不會！”宋合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對，一定是有人污衊陷害！王上會查清楚還宋家清白的！”
大牛憐憫地看着他：“你清醒點，她不是你喜歡的姑娘，是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殺予奪的王！這些年你的付出難道還不夠，現在還要把命也一併給她？”
“不是這樣！和這無關！”宋合全身顫抖，幾乎要把一口牙咬碎，“我是臣，她是君，身爲臣子，本就該爲君王盡心爲國盡力，即便戰死也是職責所在，這是爲臣本分，和我的感情無關！”
大牛怒了：“什麼無關，她現在要你死！”
“爲人臣不忠，當死。如果我有什麼錯，王上要我死，我絕不反抗。”宋合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滿眼的堅定，那種堅定是在絕望中僅剩的一叢希望，“但此事肯定有問題，我要回王城面見王上，求她一定查清楚，宋家絕對不受這個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