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聽了，站起身，想了想道：“那這種可能太多了，比方說假裝想不起，又比方說太平常太普通一點都不重要，還有潛意識裏自己不想記起來，更有真的完全被抹得一乾二淨，又或是單獨提取出來另存的，還有根本沒有的事以爲有的……”
吱吱一口氣列舉了不少，擡眼無辜地看着安意：“我暫時就想到這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覺得你會是哪種情況？”
安意：“……”
額，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可能，吱吱還挺博學的。
慚愧，她還以爲會像電視劇裏演的，因爲太傷心太慘烈等等原因自己選擇性失憶，潛意識裏不想記起來呢？
“哦，我就是隨便問問。”
假裝想不起肯定不是，不重要肯定也不是……但是其他的可能就不知道了，就是根本沒有的事以爲有她都不敢說沒有可能，畢竟，她這日子過得太迷幻，一切真真假假，莊周夢蝶的，她有點暈，也有點怕，不想細想。
不過有些事，還是可以證明一下是否存在的。
安意一步步走下階梯，又到了關着桃顏的結界面前。
“三生君。”使者猶豫了一下，道，“你這樣頻繁接觸犯人，不妥。”
安意：“我只是跟他說兩句話，出了事我會擔着，倘若怕我們串供，可以大方在一旁聽着。”
“那倒不是。”使者還是打開了結界，“三生君有什麼話趕緊問，不要叫我們難做。”
安意點頭，進了結界。
桃顏這會已經恢復了正常狀態，只平靜地看着她：“你又來做什麼？”
安意開口就問：“當初在崑崙祕境，你還只是喵喵的時候我就打過你逼着你認錯，所以你現在不願意認錯？”
桃顏果然是記得以前的事，所以纔會……因此記恨她？
這麼小氣的嗎？
還是之後她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比方說……殺了喵喵？否則桃顏說什麼喵喵已經死了。
死……嗎？
安意嘆氣。
果然啊，還是什麼都不想，愚蠢一點糊塗一點比較好，腦袋轉得快想得多，太累太可怕了。
“還沒有完全想起來。”這個時候了，安意不想和桃顏還藏着掖着，直接坦言，“應該還有事情沒記起來，老大說過再給我們一次選擇的機會，這個機會很大可能就是類似過去的事情再重新來一遍……過去的事，我們兩個人的選擇應該都很重要，現在你記得我卻不記得，你要不要告訴我？”
桃顏彎起了嘴角，帶着熟悉的嘲諷：“安意，你還是這麼冷靜。”
安意：“……”權且就當是誇獎吧。
桃顏繼續嘲諷她：“所以說還不如讓你在塵世繼續流浪，至少愚蠢的時候還有點人情味。”
“你可以繼續刻薄。”安意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但是你再這麼……傲嬌，嗯，對，傲嬌不說實話，我就回去了。”
桃顏沉默了。
安意等了等，搖頭，轉身。
好了，很明顯了，有時候沉默就是很明顯的拒絕。
“對於我而言，根本就沒有選擇。”桃顏在身後淡淡開口，“在我忘記成爲天喜的時候，我的本能已經替我作出了選擇，安意，我根本不想那樣卑微地愛你，可是再來一遍，還是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