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梵心知情，事情又到了這一步，退無可退，那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吧！
而安意問出這麼開門見山的一句，心裏也是十分複雜。說實話，她很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儘管這事十之八九。
然而，梵心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傷感道：“對，當年喵喵是死了，之前在小崑崙見到他，原本以爲他沒事，但後來才發現桃顏和喵喵還是有所不同的。”
安意心裏一堵，從猜測時就紮在心口的那把刀這會終於重重落下，見血入骨，疼得她一時難以呼吸。
“不必太過傷心，至少桃顏還在。”梵心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便是桃顏在，就算喵喵的記憶在，且靈魂也還是那個靈魂，但喵喵確實已經真正的死過一次，那個被她慣着寵着，天真肆意，朝氣蓬勃的喵喵是真的不見了。
“我知道的。”安意緩了緩，壓住心裏的刺痛，繼續問梵心，“當年我和喵喵在雪山被人撞見，而後喵喵受鞭刑的事我已經記起來了，但這並不是喵喵的死因，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不搞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她怕萬一作出了錯誤的選擇，她會連桃顏也弄丟了。
“當年的事牽扯到了我。”梵心閉着眼，那神情是在回憶，“喵喵受了鞭刑，你將他帶走，這件事暫時壓下，但並沒有結束。而經此一事，你不再縱容喵喵胡來，後來不知道你們起了什麼爭執，你便經常往梵音峯跑，長期待在梵音峯與我作伴。”
額，那個時候她就覺得梵音峯是個好地方了嗎？安意追問：“後來呢？”
獅非弦聽到這，忍不住開口：“拋開那些無關痛癢的罪行，現在發生的事豈不是和當年基本沒什麼差別？”
安意也忍不住問：“主要就是這兩件事？”
梵心點頭：“確實沒什麼區別。”
合着就是照着過去再來一遍，結果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所以，老大說的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也不是唬人的？
安意揉了揉眉心：“這兩件事其實還是喵喵和我的事纔是根本？”
梵心點頭：“對，傷了我雖然是不得不罰，但重點還是反對你們在一起。”
獅非弦哦了一聲：“當年大師也是反對的？”
其實不用問，桃顏對梵心的態度很明顯了。
梵心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才道：“對……當年的審判，他們詢問我的態度，我也認爲他們不該這樣。”
“雖然安意的身份確實不適合談情說愛，但是我不明白……”坐在門檻上看棋譜的吱吱忽然開了口，“常言出家人慈悲爲懷，大師你在當時表態不贊同，就是把喵喵往死路上推呀。”
安意皺眉：“吱吱！”
吱吱噘了噘嘴：“我就是奇怪，沒別的意思。”
獅非弦道：“可能大師只是在表明立場，並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梵心沉默，沒有爲自己辯解。
“那我呢，當年我是什麼立場？”安意在他的沉默中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