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封記憶或剔除靈根,大致都可以這麼做,只是施法不同,不過因爲距離,瞧不真實,其他人恐怕只會以爲她不僅要剔靈根,還要當場取了喵喵的性命。
其實,長劍只是淺淺刺入,只破了皮肉。這麼做,是打算一會讓喵喵假死的。做戲做全套麼。
然而,封印記憶纔剛剛開始,安靜了那麼一會的喵喵忽地劇烈掙扎起來。
安意愣了一下,嚇得停了停,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剔靈根,而不是在封印記憶。
乖乖,這動靜……演得不錯。聽說剔靈根是非常痛的?
繼續,好好演。
不曾想一擡眼,卻見喵喵眼中是實打實的恐懼和……絕望。
安意:“??”
奇怪,剛纔以爲要殺他,也沒見這樣怕啊。
哪裏錯了?
“不要……”喵喵神情掙扎,但可能是因爲記憶在一點點被封印,所以目光一會茫然一會痛苦,“我有什麼錯……你要這樣對我……”
安意怔了怔,下意識解釋:“我不殺你啊。”
“你這樣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喵喵神情痛苦,卻在哀求她,“停下來……”
安意皺眉,不懂:“爲什麼?”
活着不好嗎?活着繼續留在她身邊難道不比打入輪迴受苦要好?
然而喵喵一字一句,艱難地告訴她:“我不願意忘記,對我而言,我們的記憶,我的心意更爲重要,相比之下,死這件事就不可怕了。”
喵喵之前不肯認錯已經是很任性了,這次不能再由着他來。
所以安意不僅沒有停下,反倒還有點不高興了:“記憶這種事,什麼時候沒有,等我把你帶回去,給你平添一段都行。”
而喵喵在聽完她的話後靜了靜,閉上了眼睛。
當時安意以爲他是被說通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一刻喵喵睜開眼,不顧身上刑鏈的牽制,用力往前一撲。
長劍透體而出。
圍觀人羣中傳來一些議論聲,但安意抱着喵喵,目光落在帶血的劍鋒上,落在附着刑雷還在晃動的刑鏈上。
那一刻,便是刑雷俱下,安意的世界也是死寂的。
想到那一幕,安意忍不住回頭看向桃顏,忍不住怪罪:“記憶封了至少還有機會找回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後來你不是被押去了枉死城,而是按照原來的刑罰直接打入輪迴,你在意的記憶照樣也留不住。”
結果桃顏完全沒有悔意:“記憶一點點消失,那種恐怖的情況下誰還會想到死後會怎麼樣。”他頓了頓,辯解完了還不忘嘲諷她,“是了,你不懂,如果你懂就不會這麼說了。”
安意是不懂,現在想起來,她也只是覺得當時不該說什麼記憶平添一段都行這種話,畢竟這話現在看來是過分了,當時的喵喵這麼不理智,可能被她氣着了也是一部分。
一旁原人殊問了一句:“所以後來桃顏沒去輪迴,而是去了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