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看。”老闆神色猥瑣，將畫冊遞給他。
藍望心展開，只是一眼，便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又像是碰了火炭，手一抖，將冊子猛地合上。
“這，這是什麼”藍望心聲音僵硬，臉色都青了。
“這可是風月高手根據那魔教妖女畫的風月春\宮圖。”老闆只當這儀表堂堂的公子哥面子薄，不好意思，於是聲音壓得更低了，“是不是滿紙豔色，嘿嘿，聽說那妖女在身邊養了許多男孩，每晚都有人作陪呢。”
“閉嘴。”藍望心咬了咬牙。
老闆沒注意到藍望心的臉色，低着頭將木箱關上：“公子別不好意思，都是男人，沒什麼。你買了這麼多畫，這本畫冊就免費送給”
聲音戛然而止，藍望心把匕首從老闆心口抽回。
老闆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你”
“去死”明明一刀可以斃命，藍望心卻不解氣的又狠狠補上一刀，“去死”
呼藍望心收手，轉身掀開簾子，幾分鐘後書店裏，除了他，再無活人。
當天夜裏，天家閣管轄區裏所有的書店都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手下來報的時候，藍望心端着茶杯，施施然問了一句：“查清是怎麼回事了嗎，是何人所爲”
“應該是魔教所爲。”屬下道。
藍望心：“魔教死的人手無寸鐵，他們怎麼忽然和書店過不去”
“應該是”屬下頓了頓，“應該是這幾天書店明目張膽售賣魔教教主畫像的緣故。盟主，這件事，您看”
身旁有人道：“那謠言”
藍望心放下茶杯，一錘定音：“謠言已經放出去了，畫像的事也傳開了，對付魔教是我們的事，別讓無辜之人平白丟了性命。”
夜裏，藍望心做了噩夢，他許久沒做噩夢了。
像是又回到了那晚，他躲在櫃子裏，聽到天喜和教主說話，聽到教主細細碎碎的呻吟。
他全身僵硬，通身冰涼。
他本該不顧死活衝出去，可是還沒鼓足勇氣，目光透過櫃門的縫隙，掠過飄蕩的輕紗，看到牀上交纏在一起的兩人，便再也動彈不得。
周圍一切似乎都空了，只剩房裏不堪折磨中愉悅的呻吟，痛苦的哭泣。
彷彿有什麼崩塌了，垮了。
他僵着身體卷在櫃子裏，想起一幕幕的過往，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那麼恨過一個人。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住手住手
“住手”
藍望心掙扎着醒來，天已大亮。
“望心，怎麼了”莊笙笙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敲門進來都沒聽見。”
“笙笙。”藍望心呆了呆一把抱住她。
莊笙笙愣了一下，伸手去推。
“笙笙。”藍望心閉上眼去親她。
莊笙笙掙扎了一下，順從了。
真暖和，能觸碰，能擁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