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蘇塵完全將《七殺劍訣》傳授與何釋依的時候,竟然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隔着窗紙感受到外面沒有一絲光明,蘇塵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疏忽時間了,都這麼晚了。”
“沒關係的,蘇塵哥哥。話說這劍訣真的很厲害,我對自己以後修煉的道路更有自信了呢。”何釋依並不介意,眼神中竟然還有一絲小激動。
這激動一方面是自己學會了更強大的功法,將來自己的成就或許就不會被蘇塵甩開太多,不會成爲蘇塵的累贅。
另一方面,在蘇塵的房間內待到半夜三更,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吧。
窗外,一聲雷鳴,緊接着又傳來了淅瀝瀝的雨滴聲音,下雨了。
蘇塵推開門,看到外面的雨下得着實不小,有些無奈,這雨也來得太不及時了。
何釋依晚上在自己的房間過夜,這種事情對她的名聲似乎也不太好。
而他也總不能外面下着雨讓何釋依回去吧?
雖說都是武者並不怕雨淋,何釋依的住所距離這裏也不遠……
一時間,蘇塵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塵哥哥,我自己回去吧。”何釋依怯生生地問道。
“我送你吧。”蘇塵立刻道。
接着,蘇塵找了件衣服,在出門前將遮住何釋依的頭頂,準備將何釋依送回去。
而何釋依也緊緊貼着蘇塵,和蘇塵一起緩緩出門。
何釋依的房間在蘇塵的院落南側,出門走大路有些偏遠,翻牆的話只要翻兩座牆其實就可以過去。
而現在又是夜裏,兩人又都有煉體境的修爲,因此翻牆並不困難,於是,兩人就這麼決定翻牆了。
翻自己家的牆,何釋依還是頭一次做。
蘇塵左臂撐着衣服,右臂摟着何釋依的肩膀,二人同時縱身一躍,一下就躍過了一座高高的圍牆。
然後,進入了何燁的院落裏。
“這個時間,何燁應該已經睡了吧?”蘇塵跳進來的時候還在想着。
但是他是萬萬沒想到,半夜三更,外面還下着雨,何燁竟然毅然坐在他的院落中央的地面上,雙系盤坐着,竟然在那裏修煉!
蘇塵與何釋依看了一眼何燁的位置,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動靜,便沒有理會何燁。
兩人又是來到另一處牆頭,直接又是一躍,翻過了另一個牆頭。
兩人算是來到了何釋依的住所處。
何釋依的房間處,右側窗內竟然依然亮着燭光。
“糟了,我母親還沒睡。”何釋依悄聲道。
果然,蘇塵剛剛將何釋依送到門口,那房門就開了。
門前出現的,竟是一美豔又不失端莊的婦人,她的眉目之間與何釋依確有些相似。
這還是蘇塵第一次見到何釋依的母親,他也想不到,竟然是以這種形式。
何釋依的母親算是何青陽的妃嬪中比較年輕的,又更加深居簡出,因此蘇塵確實沒見過。
“伯母別誤會,我只是和釋依溝通了一些習武方面的事宜而已,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時間。”蘇塵慌忙解釋道。
“你就是寧紫口中的蘇公子吧?”美婦並沒有顯得生氣,而是依然優雅地問道。
“我女兒的事情一直以來沒有謝過你,今日先向你道謝了。”美婦竟先微微對蘇塵施了一禮。
“伯母言重了。”蘇塵慌忙回道,話說面對着眼前的婦人,蘇塵還真是有些緊張。
“我也常常聽釋依和寧紫講到你,也一直以來想要與你見上一面,卻不想今天竟然趕上了。確實是一表人才,非凡人物。”
“謬讚,謬讚。”
“我也是聽說了釋依在你那裏,又聽說過你的爲人,因此也沒有派人去尋她。今日天色太晚,改日我再請你來我這做客。”
蘇塵一聽終於鬆了口氣,他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裏留太久,畢竟這算是個女院。
簡單寒暄幾句後,蘇塵就離開了這院落。
來是翻牆而來,走,卻要走正門了。
沒了何釋依相伴,蘇塵倒是也不怕這雨淋,也乾脆在這雨中慢步。
走至自己院內,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蘇兄真是好有情調。”
顯然,何燁來到了自己院裏。
“嗯,我喜歡淋雨。”蘇塵隨口答道。
“淋雨?帶着我家妹妹在我家翻牆,還翻到我的院子裏,這纔是情調啊。現在的淋雨只是傻帽而已。”何燁笑着調侃。
“是啊,一個人淋雨確實是很傻帽,剛纔你自己坐在院子裏淋雨的行爲確實如此。”蘇塵就算開玩笑都不能認輸,又懟了回去。
兩個人如今的確算得上是鐵哥們兒了,相互損幾句也沒什麼。
“我們倆個
就別在外面跟傻帽似的淋雨了,屋裏說話。”蘇塵道。
“走着。”何燁也道。
屋內,蘇塵找了兩塊乾布子遞給了何燁一塊。
兩個人毫無顧忌地擦着臉上和頭髮上的水。
“剛纔在雨中修煉是做什麼呢?”蘇塵問道。
“感悟劍意。”何燁答。
“雨中悟劍?這是怎麼想出來的招?”蘇塵覺得有些荒唐。
何燁沒多說,從懷裏掏出一本羊皮捲來扔給蘇塵。
接着說,“這裏面。”
蘇塵拿過來一番,這羊皮卷裏竟然記載着不少的對於劍道的理解以及《竹隱劍法》的一些記載。
“竹隱劍法實際上不能算是一種武技,而是一種對於劍的領悟。這是我在江底瓊樓第六層通關後選擇的‘劍’字所獲的獎勵,乃是一位前輩高人的悟劍手札,記得你也通關了‘劍’字環,你又沒有選擇劍字的獎勵,所以就拿來給你看看。”何燁解釋道。
“好東西。”蘇塵一邊看一邊感慨,這手札之中的一些記載非常詳盡。
比起《九劍斬神訣》和《七殺劍訣》中所蘊含的有些虛無縹緲的劍道理解,這《竹隱劍法手札》之中的記載就能夠更加輕易地被蘇塵與何燁所領悟了。
“你已經領悟完了?”蘇塵問道。
“我已經都記下了,蘇兄若是需要就暫且拿着看,什麼時候看完我給我父親拿去再給他看。”何燁道。
“這可是個大人情啊。”蘇塵也不客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羊皮捲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