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爲將自己的醜姑娘說成天仙,以次充好,成功嫁到顧家。
不管之前僞裝的多好,一拜堂,一入洞房,所有的問題全都暴露出來。
顧四是個以折磨人爲樂的變態,王仙女是個醜的不能再醜的妖怪。
於是,親家變成仇家。
王有爲不死心,還想着給王仙女尋門更好的親事。
之前是因爲王仙女長的醜,不敢有太大的要求,現在王仙女真的成了仙女,這親事的聘禮銀子自然也該水漲船高。
爲了這事,王有爲親自跑到戰慄家裏,問問婚事尋的怎麼樣。
“栗子,那個婚事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距離戰慄說幫王仙女尋親,這纔不到了一天的時間。
戰慄收起心裏那份濃濃的憎惡,換上笑容可掬的表情,讓王有爲坐下。
“王大叔,尋親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挑,細細選,要看相貌,要重人品,要挑家世,每一樣都不能馬虎,要慢工出細活。”
“對,對,栗子說的很有道理。”
王有爲點着頭,心裏竊喜,以前沒人要的姑娘,這會也能挑挑揀揀,嫁個好人家了。
“所以,王大叔就不要催了,等說好親事,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戰慄對王有爲那副貪婪的樣子十分厭惡,卻還要笑臉相對。
“栗子,你說,這回尋的親事,能給上五十兩的聘禮銀子嗎?”
聘禮銀子纔是王有爲最關心的問題。
王仙女丑的那會,顧家就給了五十兩,現在他家姑娘成了小仙女,這聘禮銀子咋地也要有一百兩纔行。
“王大叔,你放心。”戰慄誘騙王有爲,“五十兩聘禮銀子的親事,我們都直接不看,少說也得五百兩,一千兩的聘禮。小仙女長的那麼好看,當然要價高。”
王有爲樂的心都開始突突,五百兩、一千兩那得是多少銀子,那尋的得是什麼樣的富貴人家。
王有爲來找戰慄,無非也是要一個這樣的保證。聽到那麼高額的聘禮銀子,高興的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回去的時候都是哼着小曲走的。
“貪心不足蛇吞象。”沈不缺看着王有爲遠去的背影說道,“明明就是誆騙的胡說,難道他真就一點都聽不出來?”
“不是聽不出來,是不想聽出來。”戰慄若有所思,“這麼美妙的夢,誰不想夢想成真呢?”
戰慄給了王仙女希望,讓沈不缺治好了她的爛臉。
恢復容貌的王仙女給了王家希望,以爲他們可以靠着漂亮的王仙女,找到一個位高權重的依靠。
一個夢已經實現了,也許另外一個夢也能實現呢。
人總是貪婪的。
“行了,你別管王家能不能聽出來了,聽不出來更好。”戰慄擺擺手,去掉腦中的雜念,“拿着畫像讓你的人,去找劉婆子幫忙尋親。”
沈不缺沒有推辭,帶着王仙女的畫像去找了沈屏秋。
沈不缺去的時候,他剛好蹲在狗舍外面,弓着身子在喂狗。
“什麼時候這麼有同情心了?還喂狗?”沈不缺瞅了一眼那狗,鏢厚肥壯,涮個鍋子應該很美味,“乾脆讓我帶回去,吃了得了。”
“
我倒是不介意。”沈屏秋關上狗舍的門,“不過這狗是私塾養的,要是私塾的人發現狗丟了,肯定會大做文章的。你也知道那些酸腐文人,別的本事沒有,寫起打油詩罵人,那可是一絕。”
“哎,可惜啊。”沈屏秋學着沈不缺的樣子,搖頭,表示遺憾,“真難爲跟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娘在一起,可是隻能看着不能動啊。你比我慘。”
“小嬌娘讓你替她辦件事,你辦嗎?”
沈不缺將王仙女的畫像甩給沈屏秋,轉身向沈屏秋的院子走去。
沈屏秋手快,接過畫像端詳一陣,看筆墨色彩應該是沈不缺說話,只不過這上面的姑娘是誰?
看着,不像是那個小嬌娘,戰家栗子。
“難道是小嬌娘良心發現,要給你納妾,託我去說親?”
沈屏秋說着,言語之中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在。
“是讓你說親。”沈不缺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不過不是給我說親,而是給這姑娘尋個好的婆家。”
“什麼意思啊?”沈屏秋懵了,“這姑娘是她姐妹?”
“這姑娘叫王仙女……”
隨後,沈不缺將兩人之間的恩怨都說了一遍,同時連同戰慄的意圖一塊告訴沈屏秋。
沈屏秋聽後,若有所思,久久不能言語。
良久,才說了一句,“這姑娘是不是傻啊,報仇就報仇,繞那麼一大圈是爲了什麼?又幫人又害人的,絕對腦子有問題。”
沈不缺不辯,只是解釋道,“她應該還有別的意圖。”
“什麼意圖?”
“不知道。”
沈屏秋像見鬼似的看着沈不缺,“真的不知道?這還是無所不能的六爺嗎?”
“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沈不缺鄙視,“別廢話,趕緊去辦。媒人就找那個劉婆子,怎麼說服她去尋這門親事,你自己掂量着辦。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總之那親事至少也得是個鄉紳富戶。”
沈不缺這個主子的吩咐,沈屏秋不敢不去辦。
可是如何去辦,沈屏秋倒是爲難了,這種事情不好親自出面。
沈屏秋想了一會,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江文才。
江文才是長流村人士,和王仙女本就是同鄉。另外,他可是縣衙的姑爺,那劉婆子的姑娘剛好是周無雙的貼身丫鬟翠凝。
那劉婆子答應做這個媒人,也就是江文才一句話的事情。
沈屏秋想到便做,送走沈不缺之後,真的去找了江文才。
江文才自打成婚之後,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書院,功課煞是用工,還時不時的找沈屏秋瞭解點京城裏的事情,說是爲將來進京趕考做準備。
沈屏秋也知無不言,不過說的都是些膚淺的東西。
官場如戰場,京城裏派系之爭尤爲嚴重,哪怕是一門雙公爵的沈家,說是獨善其身,也難免受到各派傾軋。
沈屏秋覺得江文才心術不正,怕說的深了,倒是提前給江文才入京找靠山鋪路。
他倒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將來肯定是要進京趕考的。要是再齊身正一些,也許可以入沈家的門下。
可惜,心術不正,太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