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許同軍和倩娘,兩人緊盯沈不缺,不如禍水東引,將矛盾激化。
讓一旁圍觀的許家二老也加入戰局,由一致對外,變成對內的混戰。
果然如戰慄預料的那樣。
當許家老太太聽到積攢的積蓄被一個女人偷走之後,就再也不能淡定,安靜的圍觀。
她抓住許同軍的衣服,問道:“大軍,這個賊骨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多少銀子被人拐走了”
許同軍訛了戰慄一眼,沒有回答。
這件事情是他心裏的痛,過了好幾年的相好的,突然間就人間蒸發了,還帶走他全部的積蓄。
對他而言,簡直就是雙重打擊。
那段時間,他簡直生不如死,還是多虧身邊有了倩娘,才能讓他撐過那段最煎熬的日子。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你的銀子被人偷走了”
許老太太見許同軍沒有回答,又急切的問了一句。
許同軍還是沒有回答的打算。
既然許同軍不想回答,那就由戰慄代爲回答好了。
她說道:“大嬸,你家兒子可真夠出息的”
許同軍不知道戰慄要說什麼,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讓這個多事的女人閉嘴,纔是最緊要的事情。
他打斷戰慄的話,“你住口。你說你到底是誰,來我家有什麼目的。”
許同軍離鄉將近十年,那個時候的栗子,還不過是個毛頭丫頭,長的柔弱不堪。
任誰都想象不到,當年的那個面黃肌瘦的姑娘,幾年之後,會搖身一變,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女,。
戰慄翻了一眼,不理他,自顧說道:“許同軍那些年的確掙了好多的銀子。那些銀子沒捨得花在你們身上,全用來養女人了,到最後還被女人咬了一口,盜走他全部的積蓄。說起來也不多,也就幾千兩銀子吧。”
許老太太一聽,整個嘴巴大張着,有雞蛋大不停的掰着指頭算算幾千兩銀子有多少。
“哎呦,你別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那麼多銀子大概能堆滿你家整個堂屋吧。你想想,你家原本也是個富戶,可惜兒子不孝,沒孝敬給你們,倒是孝敬給野妖精了。”
戰慄繼續火上澆油,看着許老太的表情一變再變。
至於桂枝嫂子,聽到這些事情,臉上始終面無表情,只是攥緊雙手,往後退了兩步,一雙眼睛無神,看着許同軍,探究不出深意。
許同軍急了,這些事情他原本沒想叫家裏知道。
回來之前,還特意叮囑倩娘,不許耍脾氣,不許說漏嘴。
這倒好,他們自己沒說,倒是叫一個外人給捅出來了。
“娘,你別聽那丫頭胡說,沒有的事情。”
許同軍連忙解釋,不停的給倩娘使眼色,讓他也幫忙作證。
可倩娘跟着他回鄉,是奔着分到的黃金來的。
現在黃金沒了,哪還有心思管他這些破事。
許同軍一個人苦撐着,解釋道:“娘,你聽我說”
話還沒說,就被甩了一個耳光。
銀子這種天大的事情,許老太太不信就沒有,她問道戰慄,“栗子,你說,到底有沒有這事”
“我是賊骨頭,哪知道有沒有這事。”戰慄不理睬,轉身道:“你還是問你兒子吧,出息着呢。對那女人可好了,穿金戴銀住大宅,還有好幾個丫鬟伺候着,再瞧瞧你們,喫糠喝稀,都沒米下鍋了。嘖嘖,真慘。”
關於這些事情,戰慄倒是不知道。
不過是隨口胡謅,但是騙錢這事是真的,假不了。
許同軍也瞞不過去。
他倒是相瞞,可是說什麼,許老太太都不相信。
就連一向本分,不善言辭的許老頭也不相信,連連搖頭,唉聲嘆氣,垂頭坐在一旁。
許同軍無計可施,噗通一聲,對着老爹老孃就跪下了,哭着懺悔道:“爹孃,兒子不孝,讓你們受委屈了。可是你們也別聽那丫頭胡說,沒有她說的幾千年,也就幾百兩銀子。你放心,我已經報官了,遲早會追回來的。”
“你個不孝子啊。”
許老太太哀嘆一聲,順勢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替兒子委屈,也替自己老兩口委屈。
好好的富貴日子,就這麼沒了。
這可是他們很多年的念想,一瞬間就破滅了。
許老太太哭着哭着,突然一抹眼淚,脫了鞋子,從地上爬起來,握着鞋底就奔着倩娘去了。
一邊走,一邊嘴裏唸唸有詞:“你個野妖精,都是你帶壞我家兒。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野妖精,讓你還敢禍害我兒子。”
許老太太握着鞋底就抽向倩娘,可她畢竟年老,抵不過氣焰囂張的倩娘,揮出去的鞋底被倩娘抓住,向後一推,嫌棄的拍手,道:“老太太,你兒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沒有我倩娘,還有別的女人。再說了,盜走他全部身家的人又不是我,你衝我發什麼脾氣。”
“就是你這種狐媚子勾引我兒,纔會讓他常年不着家,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還敢不敢勾引我兒。”
許老太太不死心,積攢在心裏的怒氣,一定要發泄出來,提着鞋底板子向倩娘走過去。
這一次鞋拔子還沒揮出去,倒是讓倩娘先打了兩個耳光。
“別給臉不要臉,你個向下老潑皮,還想打我,你也配。”
倩娘吐了口唾液,掐着腰說道。
許老太太被打的暈頭轉向,向後跌去,身體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到。
許同軍不放心,想過去扶一下。
剛走兩步,就被倩娘喊住:“姓許的,你今天要是敢扶一下,以後別沾老孃的身子,我還要去縣衙告你去,你扶一下試試。”
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許同軍縮着腦袋,眼看着親孃,直接摔到在地上,重重的一聲,後腦着地。
一直淡定的桂枝嫂子,再也無法做的清淨的圍觀者,走過去將婆婆扶起來:“娘,你沒事吧。”
本是好意的問候,卻如捅了馬蜂窩一樣,驚惹了許老太太的不滿,瞬間從地上跳起來,手裏握緊的鞋底板就向她身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