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已經提前知道,是江文才和丁金川狼狽爲奸,要聯合設計害她,但具體是什麼樣的計謀,他們並不知情,也只能聽天由命。
第二日,戰慄依諾去丁府赴約,應了丁金川的要求,同意給他做貼身護衛。
但是對於價錢不是很滿意。
既然是來求她給他做貼身護衛,那價格自然是要商量商量的。
戰慄已經知道丁金川是受了江文才的唆使,要給她使計,肯定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她留在身邊的。
那麼這價錢,肯定要好好拿捏他一下。
丁金川出的一百兩的價錢,被戰慄喊到五百兩,丁金川自然是不同意的。
最後,經過幾個回合的調價還價,將價格定在二百兩,雙方都很滿意。
戰慄滿意的點點頭,卻又提出另外一個要求,需要他們提前支付半年的年薪。
戰慄做事很有分寸,從不委屈自己,也不會過分貪心。
丁金川自然不同意,本來就是受江文才所求,來請他做貼身護衛,用不了多久,就能除掉她了,根本不需要花銀子。
“丁老爺,你要是不同意,那咱這差事,還得再重新商量。”
在丁府客廳,戰慄坐在丁金川對面,姿態隨意的不像是在別人做客,更像是家裏的主人。
“還要如何商量?價格不滿意,給你調了,你又想提前支付薪俸,怎麼能有如此諸多要求。我府上的家丁、護衛從沒給過你這樣的高價,更沒有提前支付薪俸的說法。”
丁金川拒絕了,拒絕的很乾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差事,我得重新考量一下。畢竟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一年時間很長,誰知道我有沒有命活着,能拿到我的薪俸。”
戰慄說的意有所指,倒也不怕丁金川識破。
反正,他受了江文才所託,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衝周志成的關係,他也得乖乖聽江文才的話,完成他的囑託。
拒絕?
丁金川沒想到戰慄的態度,居然是拒絕。
可這裏是丁府。
入了丁府,成了甕中之鱉,還輪得到她拒絕嗎?
丁金川笑道,“栗子姑娘的意思是拒絕了?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離開我的府宅。”
“喲呵,想動手留人啊?丁老爺,你是個聰明人,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精密的算計一下。在咱們兩人相處的客廳裏,在你的護衛趕來之前,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將你制服。既然是合作,談的是生意,那就和氣生財,誰也不動手。”
戰慄說話間,已經站起來,做出攻擊的狀態。
他和丁金川只隔了不到幾步的距離,翻個身就過去了,丁金川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這確實是丁金川的失誤。
他以爲就憑戰慄貪得無厭的樣子,肯定會毫無條件的答應他的要求在,自然也就沒做什麼防備。
從戰慄提出加價的要求,丁金川就覺得事情不妙,果然一步步發展到現在,居然還想動手。
畢竟是受周大人的女婿江文才所託,事情辦砸了,在周大人那裏總是交代不過去。
做生意仰仗的就是官府的權勢,受官府的庇佑。
得罪了周大人的女婿,相當於開罪周大人。怎麼算,這損失都不止一百兩。
丁金川合計來去,終於決定同意戰慄的要求。
“你先坐下,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丁金川笑着,擺手讓她坐下,說道,“既然是做生意,那自然是怎麼賺錢怎麼做。你說你,又沒人請你動手,你自己動手,豈不是賠了。”
戰慄仰頭,說道,“所以,丁老爺是同意我的要求了?”
戰慄就知道,丁金川心懷不軌,肯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如此一來,還未乾活,倒先收賬一百兩銀子。
不管將來事情怎麼發展,對戰慄來說,那也是合適的。
丁金川說道,“要是同意的話,那就去找尤管家,讓他先支你一百兩銀子,然後再立個字契。”
“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收好。”
在庫房,尤三圖將裝有一百兩銀子的包裹,遞給戰慄,同時塞給她一張單子,遞上毛筆,“這是契約,把她給簽了。”
戰慄雖然愛財,但絕不貪財,更不是見才眼開。
她看都沒看那個銀子包裹,而是結果字契看了一眼,搖搖頭。
“我還以爲是收錢的字契,合着要籤的是賣身契啊。一百兩讓我賣身給丁府,開什麼玩笑,這生意沒法做。”
尤三圖給她使了個小小的絆子,誰知道叫她給察覺了,並不同意簽署賣身契。
尤三圖不依不饒,態度強硬,說道,“我丁府的家丁、護衛,包括所有的長工、短工,籤的都是這樣的字契,肯定沒有單獨爲你破例的可能性。”
“你不想破例就算了,我不想爲難你。這個差事我還是不接了,反正你們丁府從上到下,沒一個有誠意的。”
戰慄說着,作勢就要離開,被尤三圖攔住,拿出以往威嚇別人的態度出來,說道,“栗子姑娘,你當丁宅是你家小院,是你想能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怎麼?想攔我啊?不過,很可惜啊,你這話說的有點拾人牙慧。在剛纔,跟丁老爺談生意的時候,他已經用過了,很顯然,對我沒什麼效果。你可以試着,想點別的辦法,對我有效的辦法。暴力肯定不行,因爲我比你們兇悍。”
戰慄又不是別人,尤三圖的話,怎麼可能會嚇到她。
“你也太囂張了。”尤三圖惱怒,氣的渾身顫抖,“剛纔不過是我家老爺仁慈寬厚,故意放你一馬,你真以爲我丁府還治不了你一個鄉婦。”
“哈哈,我還真就這麼囂張,大概你沒有見識過。”
戰慄笑着,說道,“我要是不這麼囂張跋扈,你家丁老爺何必花高價請我,來給他做貼身護衛。尤管家,你得承認我的跋扈,才能證明你家老爺這錢花的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