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昭昭大明 >第一百九十二 虛驚一場
    哈哈!誰說的女生外相呢。咱這妹子,就很義氣!馬祥麟忍不住在心中讚道。

    “小靖姑娘所言極是,那就勞煩白桿兵的兄弟們了。末將今日便佔了這便宜!”王瑞瞟了秦小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哼,壞人!看老孃以後如何收拾你。哦,哦,是小娘。

    只是,這仗總會有打完的時候。這勤王事了,如何才能尋得這萊州的壞人?秦小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傷感起來。

    這個時代可不同於後世,既便相隔萬里,亦可通過QQ微信聯繫。如果實在心裏煎熬,那就去網上訂張車票,直接殺過去吧。

    在古代,別說相距數千裏之遙,就是數百里的距離,也可能是一別便成永恆!

    秦小靖胡思亂想之時,白桿兵已經歡天喜地的衝了出去,每個人臉上都笑成了一朵朵的菊花。

    “二娃子!你看看這把順刀!巴不巴適?”一個壯漢拾起一把鋒利的順刀,得意洋洋地在同伴面前炫耀了起來。

    “莽娃兒!你給老子莫得半點出息。這麼一把破刀就把你瓜娃子打整了說?脫滿虜身上的盔甲撒!老子給你說,這個纔是好東西!”另外一個同伴聽不得他炫耀,立馬插嘴取笑他。

    “老子說,你們都是些瓜批!嘴誇誇的咋子?脫滿虜的衣甲、收攏兵器,清理這些虜兵身上的銀兩撒!趕緊的!”一個小旗模樣的人,一見手下這幫人事情還沒正式幹,就開始了鬥嘴,當即罵罵咧咧地喝斥。

    你還別說,白桿兵作爲天下有數的強軍,其軍紀風貌確實與同一時代的任何一支明軍都不一樣。

    就拿這清理繳獲來講,如果換成其它的明軍,一定是你搶我奪,場面混亂得不成一個樣子。但白桿兵卻不同,他們雖然也是大呼小叫的,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胡亂哄搶。

    當然,倒不是因爲白桿兵象王瑞想象的那樣軍紀有多好。而是因爲,這些白桿兵全部都是出自於石柱周邊的地域。

    士兵們之間除了是戰場上生死與共的兄弟外,更是隔壁的鄰居、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表兄表弟,又或是堂弟親戚。

    反正一句話,“川人嘛,都是穿的!”。意思是說,這些兵丁之間本身就存在各種各樣天然的親密關係。或許這就是白桿兵在清理繳獲時,不敢隨意私藏的原因吧。誰要貪一下小便宜,丟臉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而且這種鄉情血脈關係,也給了白桿兵在面對強敵時,捨生忘死、死戰不退的精神支撐力!誰要是丟下兄弟鄉親逃跑了,以後活在衆人唾棄的目光中,這日子也不用過了。還不如戰死沙場更好呢!

    在軍官們的組織下,白桿兵開始將兵器、盔甲、衣物銀兩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分門別類地堆在一起。

    “嗯!白桿兵果然是不同凡響!就連這打掃戰場,也讓人讚歎呀!”王瑞對身邊的朱磊陳銘等人感嘆道。

    “呵呵!”陳松在邊上抹了抹嘴,喫喫地壞笑着。

    “陳松,你小子傻樂個啥?”王瑞轉過頭去笑罵道。

    剛纔的戰損已經統計了出來,除了兩個騎兵落馬摔斷了手腕外,整個萊州軍便沒有任何一件傷亡了。這是奇蹟呀!

    不,簡直就是神話嘛!剛纔戰損報告送到王瑞面前時,秦良玉和馬祥麟等人聽了後也是一臉的驚訝不已。

    我的乖乖!殲滅這麼多的滿虜甲兵,己方竟未死亡一人!這萊州軍真的是妖孽呀!非用此詞不足以說明這支軍隊的強悍實力。

    自己的白桿兵如果對陣這麼多的滿虜甲兵呢?秦良玉相信,自己也不會輕易敗北,但是沉重的傷亡,肯定是免不了的。

    可是,現在看人家這萊州軍,談笑間滿虜灰飛煙滅。再強的敵人,萊州軍的士兵們殺起來都跟玩兒似的。

    陳松見王大人發問,卻一昧傻樂着,遲遲

    不語。

    “笑啥呢?象個傻子!”陳銘對陳松這個親衛主官沒有一點好氣,他總覺得這些人搶了自己在三哥面前的親熱感。

    “那個啥?大人,那白桿兵的秦小姐好象看上了你!”尹大弟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哦!”衆人都露出了“我明白”的神情來。嗯,王大人這是愛屋及烏嘛。

    “恭喜大人!”朱磊甩着一張帥氣的白臉,臉上帶着陳冠希那種招牌式的壞笑,搶先向王瑞行了一禮。

    “哼,你們這幫小子!給老子組織好禮金吧!”王瑞得意地笑了起來。

    “大人!出大事了!”衆人正在鬨笑間,一個騎兵營的士兵飛馬跑了過來。

    “能什麼事?快說!”王瑞收斂起了笑容,一臉困惑地詢問道。

    不可能呀,這滿虜少說也死了兩千人吧!能這麼快就來報復?不可能啊!

    那還能出啥大事呢?王瑞身邊的軍官們也都是一樣的不解之色。

    “大人,白桿兵攔住了我們騎兵營派出去的五個警戒隊,快要打起來了!”報信的騎兵着急地報告道。

    “白桿兵!要打起來了?”王瑞一聽,腦海中頓時一片凌亂。

    媽的,老子穿越回明末,居然還和自己最敬佩的白桿兵槓上了,這他孃的得有多狗血!大哥,不要吧!

    “走,跟我去看看!”王瑞當即做出一個決斷。管它啥事,先去看看再說嘛。有啥事兒不能解決呢。

    “大人,要不要下令全軍戒備?還是多帶些人去吧!“陳松建言道。

    “帶什麼帶?白桿兵又不是敵人。老子只是去看看出了什麼誤會!”

    王瑞敏捷地翻身上馬,帶着衆人便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到了地頭一看,還真是白桿兵的幾隊人將萊州軍的騎兵擋了起來。

    只見這些白桿兵拱着精瘦有力的身子,成衝刺隊形排列着,一支支槍尖斜指,神情兇悍堅定。

    “嗯,不錯!這纔是白桿兵嘛!估計一般的騎兵部隊都不敢衝撞他們的陣形吧!”

    王瑞用馬鞭指來指去,口若懸河般地分析着白桿兵幾個小隊的戰術和隊形。

    “大人!我遵照大人所命,派出五支小隊去外面警戒,沒想到被這些白桿兵阻攔了!怎麼和他們說,都不管用。非要等他們打掃完了戰場才讓咱們過去!”

    湯效先就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幼兒園孩子,搶先出來向老師告其它小朋友的狀。

    “他們沒有說原因?”王瑞反問了一句。其實他心中明白得很,這不就是怕萊州軍搶奪繳獲和滿虜首級嗎。

    “問了,他們不說。”湯效先抓抓腦袋,心中困惑不已。

    咱們派騎兵隊出去,是爲了給大軍作警戒啊。怎麼還被堵在了半路呢?

    這繳獲咱們都讓白桿兵們打掃了,還攔什麼攔呢。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正在說話間,身後一陣馬嘶聲傳來,秦良玉帶了馬祥麟夫妻和秦小靖趕了過來。

    秦良玉馬未停穩,便拱手對王瑞道:“王小將軍,我這些兒郎們確實是窮傻了!還以爲貴軍將士要過來搶奪繳獲,所以才鬧出這番笑話。實在是丟人呀!讓小將軍見笑了!”

    “秦督客氣!末將豈敢受秦督之禮呢。既然是虛驚一場,那還是讓貴軍繼續打掃戰場吧!我的騎兵隊,還請白桿兵的兄弟們讓一讓!”

    王瑞控着戰馬,向秦良玉還了一禮。

    兩人這番話剛說完後,剛纔還橫眉冷對萊州軍的白桿兵們都傻了眼:原來咱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人家萊州軍是真的去警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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