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朱磊和陳銘等萊州軍的將領紛紛拔出腰間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關寧軍的人。只要王瑞一聲令下,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
“各位將軍!消消火,消消火!國是維艱,共御韃虜方是正事。”
延綏總兵吳自勉、關寧出身的左良玉等人,一見雙方要當場火併,急忙出來勸解。
都說這萊州軍火器犀利,別打起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刀槍無眼,別滿虜沒打成,死在內鬥的亂槍之下,那才冤枉得很!
“祖總兵,王總兵!快快令人收起兵器!大家都是爲國殺虜的好漢,切莫因這口舌之爭就傷了雙方的和氣。”
剛恢復官身重掌大印的馬世龍一見這劍拔弩張的架式,心中着急萬分,急忙衝着祖大壽和王瑞拱手作揖。
哥哥也,俺好不容易纔翻了身,千萬別因爲你們鬥氣,弄出個什麼大事,讓老子再次被一擼到底!
“哼!”祖大壽和王瑞眼中冒火地對望了一眼,對馬世龍的話都沒搭理。
“胡大人,秦將軍!快快勸勸衆位將軍!”馬世龍見對峙的雙方對自己這個總理總兵的話仍然置之不理,心中不由得惱怒萬分。不過,他也只得向監軍籤事胡福弘和秦良玉求援,希望他們出言勸止。
“諸位將軍,韃虜尚未出關,正是各位勉力作戰之時,斷不可因一言而起爭執。各位如若不理,以至誤了軍國大事,本官少不得要在聖上面前參上一本。”
監軍大人胡福弘眼看再也不能置之事外,當即語帶威脅地出言相勸。
粗鄙武夫!公堂之上,竟然兵戎相見!進士出身的胡大人對關寧軍和萊州軍都沒有好感,心中將兩邊的人都罵了一遍。
“祖寬!你們都給老子退開!是騾子是馬,戰場上見真章去!別真見了滿虜就尿了!”
祖大壽一見胡福弘這個監軍文官發了話,當即將帶頭挑事的黑大漢祖寬等人喝止了回去。
關寧軍雖然自成一體、驕橫跋扈,但這個羣體和朝中的文官體系卻是交往頗深。逢年過節,朝中各部上上下下,作爲關寧軍首領的祖大壽都是要打點一番的。
再加之,胡福弘是兵部職方司主事升任監軍的。他的面子,祖大壽還是得給。
本來祖寬等人出來鬧事,就是他祖大壽指使的。其實就是要噁心一下王瑞,倒不是真的要刀槍相見地火併。
所以,趁着胡福弘相勸,祖大壽也就適可而止,順坡下驢給他這個面子。
“王總兵,抗擊韃虜要緊,莫要陷於意氣之爭。把火槍都收起來吧!”
秦良玉也沒想到各路勤王大軍初次軍議居然會發生這種爛事,也只好出來勸解王瑞。
“哼!”王瑞重重哼了一聲,轉向徐福等人道:“都收起吧,小心走火了!”
看到大家把刀槍都收起來後,王瑞將手中的手槍對着關寧軍衆將領晃了晃:“嗯,這火槍是很容易走火的!”
“哼!”祖寬見王瑞還在裝模作樣,心中極爲不屑:火槍老子又不是沒見過!火繩都沒點燃,走什麼火?嚇唬三歲小孩兒呢。
“砰砰,砰、砰、砰!”衆人正在等待王瑞灰溜溜地收起他這還沒點火的火槍時,王瑞手中的短火槍突然打響了。
他對準的是靠關寧軍將領一側的一根大木柱子,一氣呵成地連打了五槍。槍槍打在大木柱上,打得入木三分,木屑橫
“啊!”衆人嚇得目瞪口呆,真的會走火呢。
反應快的關寧軍一邊避開,一邊再次抽出了腰中的順刀來。徐福等人一見自家大人開了火,也再一次將剛放下的手槍舉了起來,盯着關寧軍的將領緊張警戒。
“都放下!都放下!看看,我這都走火了!”王瑞一邊收起還冒着青煙的手槍,一邊示意徐福朱磊等人收槍。
“收起來好!收起來好!”可憐的總理總兵馬世龍再一次出來充當起了和事佬。
尼瑪!見鬼了。沒見這小白臉點火啊!怎麼他這火槍就能開槍了?還他孃的連開了五槍!
看來,外間傳言萊州軍火器犀利一事,還真不是假的。雖然現在是“倒春寒”的大冷天,祖寬等人還是不由得背上冷汗直冒。
這要在大堂內真的幹起來,關寧軍的一干將領們,可能還真的討不了好。最大的可能是,己方的刀還沒有舉起來,就被萊州軍這幫人砰砰啪啪地幹掉了!
這萊州軍使用的,可不是搔癢癢用的鳥銃,而是可以打進大木柱子裏的大殺器!這可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抵擋得了的。
“各位將軍,大家都遠來辛苦了!今日就此作罷,諸位都下去好好休整一夜。逐虜之事,還是明日巳時再議吧!”
經關寧軍和萊州軍這一鬧後,大堂之內氣氛格外尷尬。爲避免再生事端,馬世龍乾脆將軍議之事推到第二天。
“大家都散去休息吧!切莫再生事端了!”胡福弘本來就是文弱書生,王瑞剛纔開槍時,他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現在見馬世龍說得有理,他便當即附和着點頭稱是。
有了散會的命令後,各路總兵隨即紛紛帶着各自的將領回營。王瑞也不例補,和徐福朱磊等人也一併返回到自家的營中。
檢查完紮營後的防衛佈署後,王瑞將各部主官都召集進了大帳之中。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之後,這幫小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浮起興奮的神釆來。
“敢惹咱們!今晚就叫他孃的好看!三哥,咱們就這樣幹!幹他孃的。”陳銘興奮地揮舞着手臂。
“大人!秦姑娘來了!”衆人正說得起勁,尹大弟突然進來報告。
“好!大家就按命令行事吧!”王瑞揮揮手,將這些“電燈泡”全部趕了出去。
“哥!知道你喜歡喫雞,我給你送點過來。我做的。”秦小靖端着上次那個精美的黃銅盆子,俏臉紅撲撲的。
“過來吧!”秦小靖剛把盆子放好,王瑞就一把將她抱了過來。
“啊!”雖然是訂了婚的未婚關糸,秦小靖仍然不習慣王瑞這個後世穿越者的熱戀方式。
嬌呼了一聲後,秦小靖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外面還有好多執勤的大頭兵呢,可不要讓他們聽了“牆跟兒”。
呸!呸!呸!這纔不是牆跟兒。咱只是來看看我哥咋樣了,可不要再生事端。
是的,讓秦小靖過來正是秦良玉的主意。她可不希望王瑞在總理總兵和監軍大人的眼皮底下,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啵!”王瑞就象所有熱戀中的男青年一樣,將秦小靖緊緊地抱坐在了自己腿上,趁她不備,就美美地親上了一口。
“你又欺負我!”秦小靖嗔怪着,俏臉變得更紅。
“對!以後只有我,纔可以欺負你!其它任何人,都不行!敢拿你生事的,都會得到教訓!”
王瑞放下在自己懷中扭來扭去的秦小靖,眼中露出毅然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