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門邪霸 >第一章 打虎少年
    山間一片狼藉的草地上,一隻滿身傷痕虎屍趴在地上,仔細看老虎身上的刀傷起碼有十幾處之多,致命的是脖子上一處傷口,幾乎將虎頭斬下,其鮮血也將身邊的草地染得鮮紅,很多草業上,還掛着血珠。

    七八百斤重的身體,幾乎趕上成年黃牛的個頭了,虎頭上那一片巴掌大的紅毛告訴者世人,它乃是虎中王者——紅額虎。

    即便是虎中之王,呼嘯山林百獸盡皆懼服,可如今卻沒了氣息!

    一條黑毛土狗圍着老虎轉兩圈,但卻夾着尾巴不敢靠近,虛張聲勢的汪汪叫了幾聲,然後一轉頭朝旁邊跑去,這時尾巴又翹了起來,搖晃的極是歡快,四條腿也不住的蹦來蹦去,幾下便來到一個持刀的少年旁邊。它所做的一切,顯然在在討好主人。

    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樣貌普普通通,身材卻遠比同齡人魁梧的多,此時正用鋼刀撐着身體,彷彿已經筋疲力盡,氣喘吁吁的坐在離老虎一丈遠的地方,身上被血水染紅的衣衫破爛不堪,就像是被野獸撕扯了無數遍,裸露出的肌膚也是傷痕累累,特別是靠近脖子旁邊的肩膀上,更是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尺長傷痕,其中一道延伸到心口位置,鮮血狂涌,幾乎將他開膛破肚。

    這場景再明白不過,少年與老虎搏鬥,一死一傷。

    “噌”

    將鋼刀往地上一插,少年準備處理傷口——流血太多,會要了他的命!

    伸手在旁邊胡亂抓一根比手指略粗的樹枝,直接咬在口中,然後他又忍着疼痛撕開本就破爛的衣服,接着解下腰間的一個布囊,取出一個小葫蘆,拔出塞子,往那肩膀上倒出像是藥水的淡黃色的液體,。

    “滋”

    隨着藥水不斷從葫蘆口流出,所到之處,頓時將血跡衝開,一股談談白色霧氣也苒苒生起。不可思議的情景出現了,可怖的傷口竟立時止血,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但從少年處變不驚的神情來看,顯然早就知道這藥的效果。

    “嗯……嗯!”

    神祕的藥水雖然極具神效,但是顯然這個過程並不好受,這讓少年不斷髮出痛苦的悶哼,口中的木棒甚至都快被他咬斷。此時他額頭上也是汗珠密佈一片,不是有汗水順着臉頰或髮絲流落下來,本來就被搏鬥弄亂的頭髮,此時又像被雨水淋過一般。

    身邊的小黑狗不明白主人在幹什麼,在那搖着尾巴不動,歪着頭好奇的看着這一切。

    少年發現黑狗那一副呆像,似乎忘記了疼痛,眼睛一眯露出笑意。看見狗背上的兩道抓傷時,便朝它招招手,小黑狗立馬蹦跳兩下就來到主人身邊,可是看到主人揚起葫蘆,準備朝自己身上倒藥水時,嚇得“嗚哇”一聲竄出老遠,彷彿那葫蘆讓它極度恐懼一般。

    傷口太多,而藥水顯然不夠,當大的傷口全部癒合,新的肌膚已經長好的時候,葫蘆內再也甩不出一滴藥水。依依不捨的將葫蘆丟了,少年又從布囊內取出一大塊牛肉和一壺水。

    伸手將牛肉丟給丟給小黑狗,少年道:“這個給你,這次你功勞不小。”

    小黑狗迅速將牛肉叼到一邊,趴在草地上大口喫起來。渴極了的少年,也拿起剛剛取出的水花,一揚脖子咕嚕咕嚕喝了個痛快。

    將和空的水壺扔在一邊,少年看着老虎,喘着粗氣道:“這山裏你是王,幾次三番差點要我的性命,可我還是贏了,從此我就能改變命運了。”

    也不知是勝利宣言,還是自言自語,說完少年興奮的朝地上一躺,朝天一指高聲喊道:“老天爺,我生來大病性命難保,可是我還是活了下來,打死這第三隻紅額虎,我從此光宗耀祖,你給我記住,小爺的名字叫武炎。”

    虞國律法有文:搏殺紅額虎三隻,爲民除害者,可據功受獎,於郡府任職。

    武炎自小力大無窮,生活在虞國威城郡治下的小塘鎮,一個山溝裏的偏遠小鎮。

    他的家很簡陋,三間土房內,有幾件木櫃桌椅,籬笆小院內養着一隻小黑狗,一隻羊,和幾隻雞而已。

    父親在他十三歲時離家而去,說是去給武炎找回母親,現在家裏只剩下一個年邁的爺爺和他相依爲命。

    回到家中,爺爺早就燒了一缸熱水讓他洗浴,仔細看那浴水也是淡黃色,就跟那葫蘆裏的藥水顏色一樣,只是淡很多而已。

    “滋”

    武炎脫掉破爛的衣,咬緊牙關服跳進浴缸,水面隨機發出聲音,就像那熱鐵入水一般。當淡白色霧氣升騰而起時,身上的血疤紛紛溶解,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迅速癒合。

    “每次你上山打虎,我都擔心,連門都不敢出,就怕聽到你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你父親幹嘛這麼難爲你!”爺爺看着武炎,發出抱怨,但眼神欣慰,看得出來心情是很好的。

    “我不是每次都平安回來嗎,再說以後也不用打虎了……對了爺爺,紅帖投了嗎?”武炎安慰爺爺。

    老人並不是武炎的親爺爺,而是他父親逃難時在路上遇到的難民,後來一起落腳在這小塘鎮,兩家人就變成了一家人,可是對於武炎的疼愛,這個老人卻一點不少。

    “嗯那!已經讓鎮長連帶着虎屍一起送到郡府了。”老人望望門外暗下來的天空,神情頗爲欣慰,孫子再也不用去冒險,比什麼都好。

    武炎之所以小小年紀上山打虎,全因父親臨走時候的交代,並且告訴他,將虎屍送往郡府時,一定要一同送去一張紅帖,上面寫明自己出身生平。武炎不懂這是爲什麼,但他還是照做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檔口最值得議論的人,就是武炎。街頭巷尾之間,人人評說,大人飲茶笑談,小孩追打模仿,所有人都在猜,郡府什麼時候來人,他會當什麼官。

    一天喫過午飯,武炎早早的跑到鎮外的小山坡上躲清閒,這兩天給他說親的媒婆,都快踏破門檻了,就連小黑狗都不見了蹤影,彷彿也對那些口沫飛濺,把姑娘們說成天仙的媒婆極度厭惡。

    “以前嫌我沒爹沒媽,又常上山打虎,總在背後說我壞話,現在擠破頭來我家裏,真是勢利眼。”武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草地上一趟:“真是笑話,小爺是那麼隨便娶親的人嗎,娶也得娶個官家小姐,最起碼也得是大家閨秀吧?”

    暖陽照耀下的武炎,不久便昏昏睡去。

    他做了個夢,夢中沒有官家小姐和大家閨秀,而是自己身穿官府,騎着高頭大馬出現在郡城,還夢到了父親帶着母親回來了,連着爺爺一家四口,都搬到了郡城的豪宅之內,只是夢中的母親太模糊,看不清樣貌,只能感覺的無限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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