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怎麼還在這裏
總不會是在等她吧
方纔這傢伙不是明明很生氣嗎
心思迴轉了幾個來回,藍若水還是朝前走了過去,但卻把頭低下不去看他。
雖然左丘茗說的有道理,但剛剛和這傢伙吵完,尤其是人家已經說過要對自己敬而遠之的基礎上,她實在做不到主動去開口。
所以,偷偷深吸一口氣,乾脆打算從他身旁走過。
然而,剛行至左丘黎的身旁,卻聽他忽然開口道:“事情談完了”
藍若水頓時一怔,心猛地加速跳起,這麼傲嬌的傢伙竟然主動和她說話
事情簡直太出乎自己的意料,她甚至不知如何作想,只知道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恩。”
然後,她就聽到左丘黎開口道:“那好,去喫晚餐。”
藍若水倏地擡頭,看着左丘黎已經邁開的腳步,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怎麼不走難道想讓我揹你”聽到身後沒有聲音,左丘黎停下腳步,回望着她。
藍若水:
然後她就看到左丘黎當真有朝她走來的意思。
心裏頓時一跳,趕緊胡亂解釋道:“不是,我是覺得天色尚早,黎王府的晚餐平日好像沒這麼早。”
左丘黎的面色不變:“恩,今日早了,你運氣好,剛好趕上。”
藍若水:這麼巧
不由懷疑的偷偷的看向他。
該不會,是方纔兩個人吵完架,這傢伙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所以故意準備的吧
真沒想到,這個左丘黎竟然會服軟,主動來向她示好
想到此,心裏方纔還有的發堵,竟是變成了一絲竊喜。
那想要和他走的衝動,竟然無比強烈。
然而,不行
藍若水對着自己一陣鄙視,藍若水啊藍若水,你有沒有點出息了,怎能這麼輕易被降服呢
這傢伙方纔可是對你說,要和你保持距離的
你忘記了嗎
想到此,藍若水故意頭一歪,冷漠道:“多謝總督大人好意。不過,既然總督大人要和我保持距離,我又怎敢在黎王府多待,先告辭了。”
說完,便昂起頭,看起來十分有脾氣的走開。
然而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忍不住叫喊“快留住我”
簡直一秒變成戲精。
身後,左丘黎卻並沒有開口。
藍若水不由撅起了嘴,什麼嘛
一點誠意都沒有
哼走就走誰怕誰
然而,下一秒,卻覺手被人猛地一拉
藍若水還未反應過來,就覺整個身子都被左丘黎拉着朝前走去
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當即心跳如鼓,支吾道:“喂,你幹嘛”
左丘黎卻是不言,依然拉着她的手朝着餐廳的方向走去。
黎王府內,下人們偶爾經過,看到這情景臉色詭異。
形容起來就是男人一臉崇拜,女人一臉憧憬。
真的是一言難盡。
藍若水在這種注目下,臉色越來越紅,終是停下腳步,使勁抽了抽手道:“左
丘黎,你到底要幹嘛”
手並沒有如願抽出去,不過,卻也逼的左丘黎也停下。
藍若水眨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句的意思。
敢情她之前因爲左丘黎要與她保持距離而不敢留下,這會,左丘黎便故意與她親近無間,所以,她就可以留下了
這邏輯真的是
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她還真是沒看到過這樣哄人的。
真是的,就不能直接說句好話,道個歉什麼的
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方式,真是讓人喫不消。
然而,眼見藍若水未說話,左丘黎不僅將那隻手握緊,還將她朝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嘴脣勾起一絲壞笑道:“怎麼還覺得這樣依然在保持距離那”
“不”生怕左丘黎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藍若水的心都要跳出來,趕緊打斷他道,“沒這麼覺得了。”
左丘黎脣角一揚:“那就去喫飯。”
說完,繼續拉着她朝前走去,手中攥緊的力度就像生怕她跑掉一樣。
藍若水撇了撇嘴,真是霸道
然而,嘴角卻忍不住在他身後看不到的地方高高揚起。
只是很快,藍若水那揚起的嘴角就尬在了臉上。
因爲餐廳中的餐桌之上,如今空空如也,一個菜都沒有。
忍不住眨了眨眼:“飯呢”
左丘黎面色一僵,輕咳一聲道:“管家,不是你方纔告訴本王,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嗎”
管家立即心領神會道:“是呀,早就準備好了,肯定是這些下人們怕涼了,所以沒端上來,奴才這就去叫他們,王爺和御郡主別急,先喫點兒點心。”
說完,便一溜煙跑遠,準備拿出畢生功力去催促廚子。
並且很是慶幸,幸虧他有先見之明,在二人吵架之時便先準備了起來。
就知道等下會和好,而且要靠這頓飯
要不然,等到王爺吩咐再去準備,絕對會穿幫
唉呀媽呀,他怎麼就這麼機智呢,當個管家簡直是屈了才呀,感覺應該當先知說不定還能成氣候
這麼想着,精神越發抖擻起來。
而事實上,過了一刻鐘還不見菜上來的藍若水眼珠微轉,已經默默的將左丘黎這“謊言”識破。
廚房到餐廳本就相鄰,大概就是爲了上菜之時不至於變涼,所以一刻鐘還沒到,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根本沒做好
什麼她運氣好,什麼黎王府的晚餐提前,都是他用來和好的藉口。
這個傢伙啊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但卻也是用心良苦。
一想到這個詞,藍若水的腦海裏便不由浮現左丘茗的那句話“因爲在乎,所以用心”。
心,忍不住軟了幾分,想了想,終是主動開口道:“左丘黎,其實我那封信是讓公主帶給林瑜竹的。”
左丘黎眼眸一閃,明顯有些意外,端起手中的茶淡淡道:“我倒不知道,你和他已經這種交情了。這算是新情趣”
藍若水頓時一怔,猛然想起當初林瑜竹將她綁架之時,左丘黎將她把林瑜竹放走的行爲,說成過情趣。
沒想到,他還記到現在啊
果然,左丘黎這個人真是輕易得罪不得,因爲有些事,他簡直可以記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