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雖然在黎王府住着,但是與左丘黎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所以,她每次回府前都會習慣的路過衙門看上一眼,只不過,都沒有碰到他在府。
而今日,衙門內卻似乎有動靜,聽起來像是要集結起來做什麼。
馬車上,藍若水忍不住喊道:“路九,停車。”
路九最近在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所以此刻正與琉璃一道趕着馬車。
路九飛快拉緊繮繩,將馬車停下,回身道:“御郡主,可要去府衙”
畢竟,要去的話,得由他親自過去。
否則,藍若水只能靠暴露自己的身份纔可進入。
藍若水掀開車簾朝裏看着,眉頭中帶着一絲不解:“路九,你可知總督今日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路九撓撓頭:“御郡主,我這幾日都陪着你們,總督的事不知啊。”
藍若水皺眉沉思一瞬,終是道:“我進去看看。”
“好嘞”路九迅速跳下馬車,畢竟幾日之前,總督給他的命令就是儘可能滿足御郡主的要求。
那麼,進入府衙之事,肯定也不能違背。
畢竟,這御郡主連黎王府都能住,府衙肯定也不是問題。
這麼想着,也趕緊亮出侍衛特有令牌,護送藍若水進入。
府衙內,藍若水一進入,便看到很多侍衛在操練處整裝待發,看樣子,像是在等待什麼命令。
藍若水眼珠一轉,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吧
這麼想着,趕緊加快腳步,朝着府衙的大堂走去,那裏是左丘黎最常待的地方。
卻未想,還未進入,卻見一人正大步朝着這邊而來。
藍若水頓時眼前一亮,快步跑了過去:“左丘黎”
然而,左丘黎卻並未像她這般熱情,反倒是眉頭一蹙:“你怎麼來了”
說着,還朝她身後的路九看了一眼,那模樣頗爲冰冷。
路九頓時打了個冷顫。
這是咋
難道他帶御郡主進來之事,做錯了
御郡主也不是第一次來府衙呀
再說,最近的事她也有參與調查,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嗚嗚嗚,主子的心思果然好難猜。
而藍若水也是有些微怔,因爲好久沒有見過左丘黎這麼冰冷的面龐了,心思不由一轉,趕緊道:“左丘黎,你莫不是查到兇手的線索了”
左丘黎雙眼一眯:“不錯。”
藍若水頓時一喜,急切的問道:“是誰”
“你這麼想知道還是,你在擔心什麼”左丘黎眸光冰冷,緊緊的盯着藍若水,“連我問你的問題都不答,關注的只有這個。”
藍若水不由一怔,這傢伙,是在鬧小孩子脾氣嗎
不就是一個問題嗎
趕緊無奈道:“我是從醫館回來剛好路過,聽到動靜,所以進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行動。”
左丘黎的嘴角不由浮現一絲冷笑:“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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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後”藍若水不明所以,“這還有什麼然後我只是來問問進展呀”
藍若水終於察覺到左丘黎實在有些不對勁,也不由皺起眉:“哪裏有那麼多之後我作爲一起查案的人,難道不該問問最新進展”
“呵一起查案的人。”左丘黎嘴邊冷笑加深,但面上卻似帶着一絲受傷之色,眸光也隨之加深道,“那你可曾當我是一起查案的人,告訴我最新進展呢”
藍若水一愣。
左丘黎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明明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了呀。
除了
心裏忍不住一跳他指的是凌千揚那件事
臉色不由一變,她當日的確沒有要求路十將對她所說的話對左丘黎隱瞞,因爲他不該刻意隱瞞。
只是,她卻並沒有主動將這事告訴左丘黎。
原因,自然是希望在他知道之前,自己有更多的時間,找到更多線索,最好是可以排除凌千揚的嫌疑。
這樣,大家都皆大歡喜。
然而,這幾天以來,儘管她一邊在給傷患治病之時,一邊仔細詢問當日場景。
並且,也與店裏許多夥計進行過深入的調查。
但遺憾的是,都沒有可以與凌千揚扯上任何關係的點。
沒有線索再指向他,也沒有線索爲他洗清嫌疑。
沒想到,左丘黎已經知道了。
難怪他今日語氣這麼衝,想來是很生氣吧
想到此,藍若水難免有些心虛,只好老實道:“是路十告訴了你吧其實我是覺得,只有身形像不算什麼,所以就就沒說。”
“不算什麼,卻當即去他的府裏找他。這就是你說的不算什麼”左丘黎雙眼一眯,臉上的光影有些破碎。
藍若水自知自己理虧,但想到當日的心情,也誠實回答道:“我是覺得單憑路十所說,做不得什麼證據,我之所以去找他,是因爲相信他爲人,想看看能不能幫他洗脫嫌疑。”
“哈哈。”不料,左丘黎竟是忽然大笑起來,然而,那笑聲卻和開心扯不上半絲關係。
當然,也聽不出難過或者傷心,更多的是荒唐之意。
藍若水聽的心裏發慎,忍不住蔫蔫上前,拉拉他的衣角:“你別笑了,這件事的確是我錯了,對不起。”
然而,左丘黎卻退後兩步,與她保持距離不說,還冷冷的看向她:“藍若水,我與你一起查案,是因爲相信你雖然身爲一個女子,也有查案的專業性和公平性,然而,你明知線索指向一個人,卻因爲與嫌疑人的感情而私下隱瞞,是我看錯了你。”
左丘黎的聲音冰冷,充滿了濃濃的失望,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藍若水頓時一驚,趕緊解釋道:“左丘黎,我不是因爲與凌千揚的感情,我對他從來沒有那種感情。”
“不是因爲與他的感情,卻爲了幫他洗脫嫌疑,在回來路上被刺殺。那你對他的感情,還真的不深呢。”左丘黎滿臉嘲笑,極近諷刺。
只是到底諷刺的是誰,他卻並不得知。
因爲以往那毒舌的快感,此時完全沒有。
他甚至,此刻不想看見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