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柔的動作,纏綿悱惻的情感,終是讓藍若水一直揪着的心漸漸撫平,讓她只想淪陷在這份溫柔中,不用去想那麼多的紛紛擾擾。
只是,這一次,左丘黎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將她放開,慢慢的擡起頭,溫柔的看着身下依然閉着眼睛的藍若水,嘴角一勾道:“嘴裏還苦嗎”
藍若水喫驚的睜開眼,然而,那眼中懵懂而無辜,又仿若帶着一片水霧的波光,卻是讓他的眼眸不由深了深。
明明,他的藥效已經去除了啊。
果然是不該再玩火了。
卻見藍若水忽然怒目道:“左丘黎,你這個大壞蛋”
接着,便用力將他推開。
這一次,左丘黎沒有敢再逗留,而是順着她的力道,假裝真的被推開,朝一旁躺了下去。
藍若水這才滿意的擡起半個身子,轉頭看向他道:“你身上的藥效解除了”
左丘黎朝她轉過身子,一隻胳膊支撐着腦袋看向她,還是忍不住揶揄道:“怎麼,是不是很遺憾”
一聽到這句欠扁的話,藍若水當即就知道這傢伙的藥效不僅解了,而且解的很徹底。
所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你才遺憾呢”
“對,我是很遺憾。”豈料,左丘黎不僅沒否定,反倒笑着點了點頭,“怎麼辦呢,你說”
藍若水嘴巴一撇,剛想順着他的話說你活該,卻是猛然想起,他方纔寧願使出那“大招”,都不肯與自己發生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竟是心裏有些悶悶的,倒不是期待與他發生什麼,但是被多次拒絕的滋味也並不怎麼好受。
所以,忍不住揶揄道:“是你自己不願意的,你遺憾什麼”
說着,便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看樣子都不想再理他。
這略帶抱怨的語氣,不由讓左丘黎一怔,眼珠轉了轉,故意逗她道:“咦,聽這語氣,莫不是某人其實想”
“誰想了”剛剛發生那種事,藍若水本就害羞,如今還拎出來不停討論,加上她心裏本就發堵,所以當即賭氣道,“我纔不想呢,你以後也別想碰我。”
卻聽身後,左丘黎淡淡開口:“也好。”
畢竟,他一碰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的確不該隨便
卻見藍若水猛地回頭,神情中帶着些惱羞成怒:“左丘黎,你”
畢竟,她可是現代人,知道情侶間親密是正常的事,但若是男人根本覺得與女人保持距離也好,那纔是有問題
所以,當即跺了跺腳,朝遠處走去
左丘黎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那句話,讓藍若水誤會成什麼。
忍不住好笑的搖搖頭,趕緊站起身,快步朝她追去,大手一伸,一把從背後將她攬在身前,不顧她氣的直跺腳,只是認真道:“傻瓜,對象是你,我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以及這樣的情況下,我覺得,那對你來說是一種褻瀆。”
藍若水的動作一頓,恍然記起
,方纔,左丘黎的確表達過這樣的意思,原來這個傢伙真的這麼注重這些。
“我介意。”左丘黎的聲音堅定而乾脆,“那一刻,必定是等我將你明媒正娶,洞房花燭之夜,那纔是屬於你的尊嚴。”
藍若水的心麻麻的一顫,那種被人尊重的感覺,那種被人珍視的感覺,都讓她心中泛起滔滔巨浪,久久的波瀾不息。
然而,還是轉過身,認真地看向左丘黎道:“可是,剛纔那種情況下,你若是中了其他的春藥,說不定會危及生命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有多傻你知不知道,我方纔也只是湊巧纔可以爲你解毒而已。”
左丘黎卻搖了搖頭,面色更加堅定道:“如果用你的尊嚴來換我的命,那我這條命不要也罷。”
藍若水當即愣住,然而,卻是異常嚴肅的望着他道:“可是左丘黎你聽好了,在我心裏,沒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命更重要。”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目光都閃爍着堅定。
左丘黎的眸中一片波光閃爍,卻是沒再開口說什麼,只是再次將藍若水緊緊擁進懷中。
因爲,此時此刻,他覺得千言萬語都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
從八歲開始,唯一有血緣關係的父皇都不把他的命放在眼裏,但是眼下,卻有一個女人寧願犧牲自己的尊嚴,也要告訴他,他的命是多麼的重要。
這一刻,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除了爲母族復仇,還有其他存在的意義。
更是第一次,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期待。
這一切,都是懷裏的這個女人給他的,而這個女人也是他今生再也無法割捨的。
這麼想着,忍不住將雙臂收緊,竟是第一次這麼害怕一個人會離自己遠去,明明她還在自己的懷裏。
“喂,你勒痛我了。”懷中,藍若水微微的抵抗着,瘦小的身子被他勒的後背生疼。
左丘黎聞言趕緊將她放開,緊張道:“你沒事吧”
藍若水臉色潮紅,淡淡地瞪了他一眼道:“能有什麼事要真有事,在有事之前也定住了。”
左丘黎忍不住勾起嘴角,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子道:“傻瓜。”
藍若水不滿的嘟起嘴,剛要開口,下一刻卻覺手被他的大手一牽,頓時那抱怨的話又咽了回去。
“啾”忽然,天空中響起雲雀的叫聲,兩個人同時擡頭望去。
雲雀是左丘黎所養,可以追蹤他的位置。
藍若水眼前一亮,立即道:“莫不是路十的行動有了什麼成果”
左丘黎並不知道方纔所發生的事,聞言立刻皺起眉:“什麼行動”
左丘黎被催眠一事,藍如水覺得三言兩語無法解釋清楚,只得道:“趕緊看看雲雀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吧”
很快,在左丘黎的哨聲下,雲雀盤旋而下。
而果然,在它的腿上綁着一張紙條,上面清楚的寫着:人已抓到。
藍若水頓時大喜:“我們先回去,至於來龍去脈,我在路上和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