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水將手中的藥瓶遞了過去,說出的話也謙遜無比。
桂公公接過藥之時,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人老了,胳膊和腿自然是有些不利索。
這腰犯疼更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作爲奴才,他就算在皇宮,也不會像主子一樣,有太醫細心診治。
每每,也都喫點藥,忍忍也便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只是過來傳個旨,卻被人看在了眼裏。
若不是還顧及面子,他此時甚至想抹上一把淚。
自打爲太后尋藥開始,他便知道這個御郡主不簡單,對藥理對醫術怕是有頗深的造詣,加上後面又聽到一些傳聞,據說她還是丹心宗的傳人,所以,對她的藥自然是沒有嫌棄之理。
桂公公心裏涌起濃濃的感激:“多謝御郡主,老奴一定會好生塗抹的。”
看着他接過藥,藍若水終是笑着點了點頭,便要將他送出門。
卻聽他忽然說道:“御郡主,不知道,奴才是否能再多要一瓶”
藍若水一怔,不假思索道:“當然可以呀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拿。”
說着,再次跑回屋子,風風火火的又拿了一瓶出來。
全程沒有一點不耐煩不說,還再次囑咐道:“不過這個不能多抹,一日早晚兩次就可以了,用到半瓶之時,大概就有很好的療效了,其餘的你要蓋好蓋子,不然會容易失效的。”
桂公公一邊聽一邊點着頭,終是含笑的離去。
卻是終於知道,爲何這位御郡主會受這麼多皇子以及公主的喜愛了。
送走了桂公公,藍若水倒是並沒有什麼緊張。
雖說方纔是有些驚訝,但是,去皇宮可是意味着能見到左丘黎耶
還可以一起喫年夜飯,雖然並非他二人單獨,但比之以前連面都不能見,實在是好了太多。
所以,連見到皇后這種事,也變得不那麼心煩了。
然而,藍尚書聽聞這消息,卻是高興地不得了,更是重視的不得了。
那可是要與皇族一起用餐,絕對草率不得。
而且,更加堅定的認爲,藍家的興衰都掌握在藍若水的手中。
以至於最後這三天,幾乎將好看的衣服首飾都搬了過來,更是讓那院子的某個女子,氣的牙癢癢。
不過,這些都不關藍若水的事,她只需要挑上一件好看的衣服,去美美的見那個想見的人便可以了。
所以,大年三十的黃昏,藍若水便打扮得當,在琉璃的護送下,在酉時便到達了皇宮。
皇宮內,大紅的燈籠掛滿了宮牆。
身至其中,才能體會是多麼的壯觀。
藍若水今日選了桃紅色衣裙,潔白的毛草披肩,既顯身材又保暖。
而那小巧的面容,在這毛草的襯托下,更顯得嬌小可人。
幾乎是一進入正殿,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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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此時這種環境,卻是隻能裝作往常一般。
因此,藍若水心裏再激動,也只能先走向此時屋內最有身份之人左丘浚:“若水見過太子殿下。”
左丘浚此時正在座位上坐着,聞言站起身,眼中閃着諸多光亮:“若水來了,快快免禮。”
一旁,其餘人神情各異。
若水呵呵。
左丘漠嘲弄之色明顯。
左丘黎亦是微微眯了眯眼,卻是看不出喜怒。
藍若水偷偷的瞥了一眼,心裏卻隱隱有些心虛,早知道就不這麼早來了。
不過,這個傢伙應該也不會這麼小氣吧
所以,對着太子謝恩之後,趕緊走向左丘黎,畢竟除了太子身份尊貴,左丘黎是大皇子,理應在其後拜見。
如方纔一般,藍若水恭敬的行了禮:“若水見過總督大人。”
“免禮。”左丘黎神色淡然,一如往常般風格。
藍若水神情一滯,心裏卻有些淡淡的不爽。
什麼嘛哼這麼冷漠
虧她還爲這次見面激動了好幾天
原來這個傢伙這麼氣定神閒
不知道的,恐怕以爲他們是陌生人吧
想想就好氣
這麼想着,飛快的直起身,朝下一位走去。
當朝三皇子,奉命駐守在蒼嵐國與楚天國的邊境,因兩國局勢依然緊張,所以即使過年也未歸。
所以,藍若水這次要去拜見那個特別可惡的四皇子左丘漠。
不過,還未行至跟前,缺聽左丘漠忽然開口道:“御郡主,你如今也是正一品,還是太后請來的客人,這禮我可受不起,還是免了吧。”
一句奚落的話,加上那挑釁的眼神,頓時讓藍若水的腳步一停。
左丘漠嘴角壞壞的勾起,他倒要看看,這下這個女人要如何應對。
豈料,藍若水卻是嘴角一勾:“既然四皇子這麼說了,那若水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便朝一旁走去,直將那左丘漠晾在了那裏。
“噗嗤。”剛巧走進殿裏,見到這一幕的左丘茗忍不住偷偷一笑。
這個若水,還真是可愛。
趕緊跑過去,略帶抱怨道:“若水,你來這麼早呀,我還以爲你會先來找我呢。”
藍若水一怔,恍然想起以前每次有任何聚會,她都是先去找左丘茗的。
而今日,她一心想着快點見到左丘黎,竟然就這麼給忘了。
一旁,一直淡然的左丘黎微微勾起了脣角。
而藍若水則是有些懊惱,藍若水啊藍若水,你怎能如此見色忘友
好在左丘茗只是說說,根本不是打算興師問罪,所以,趕緊拉着她道:“好啦,來了就好,我們去那邊坐吧,父皇和母后已經去請皇祖母了,估計很快就來了。”
藍若水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同她一同朝着座位而去。
只是,腳步剛一動,就聽殿門口的方向,一個人的身影而至,接着,一個女人熟悉的聲音響起:“藍姑娘,好久不見。”
藍若水轉頭看去,眸光頓時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