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浚不由笑着搖了搖頭,話雖這樣說,但自己第一次出手便如此,多少還是有些慚愧。
而這幅樣子,很快被雲敬秋識破,當即鼓起嘴道:“浚哥哥,你若是當真現在想着放水,那以後,我就不和你下棋了,我們就永遠僵局了。”
左丘浚一愣,終是道:“怎敢放水,不放水還贏不了,若是放水豈不是輸的要丟盔卸甲”
“嘿嘿。”雲敬秋滿意一笑,“那就好。”
兩個人說完,再次看向這棋盤,可怎麼辦好呢
正想着,卻聽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兩個人不由循聲望去。
看到來人之時,雲敬秋不由面露疑惑:“咦,這個人不是御郡主的侍女嗎她怎麼來了”
左丘浚也是有些不解,朝着她身後望去,卻並未見一人。
只見琉璃上前,對着兩人行了禮後,接着道:“六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我家主子,有話和你說。”
雲敬秋一怔,轉頭看向左丘浚。
左丘浚本就君子,聞言立即轉過身,甚至不再看她們。
雲敬秋不免有些好笑,她的浚哥哥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做事雖然一板一眼,看起來循規蹈矩的不失呆板,但是,卻呆板的那般可愛。
嘴角一勾,轉頭看向琉璃說:“什麼事,說吧。”
琉璃這才用極小聲開口道:“我家小姐讓我告訴六公主,那邊有一間月老廟,很靈驗的,來此地之人無人不去拜一下,所以,讓我務必帶六公主過去。”
雲敬秋不由一愣,月老廟麼
那是她唯一雖然不信奉佛祖,卻依然希望好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的事情。
因爲,她一直相信,多年前與左丘浚的相見,便是這冥冥之中的好運。
所以,一時間,竟是有些動心。
只是,去逛月老廟就代表自己有心上人,而如今,她的心上人卻還不知道她的心意,若是被他問起,又該怎麼說
因爲如今,還不是表達心意的好時機。
因此一時間不免有些糾結。
只聽那琉璃又說道:“六公主,我們小姐還說,你若是不好對太子殿下開口,便讓我去找個其他理由。”
雲敬秋不由好奇:“什麼理由”
接着,就見琉璃對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找六公主有點事,能否讓她與奴婢先走一步”
雲敬秋一愣,這倒不失爲好辦法,她自己過去,浚哥哥便不會知曉了。
只見左丘浚轉過身道:“小秋,你們有事就先去,我自己回去,與他們匯合。”
“也好,我們會盡快回來。”雲敬秋聞言鬆了口氣,不過,目光落到那棋盤上,眼珠卻是一轉,“至於這棋,不如我們回去各自研究下,若有破解方法,再繼續下也不遲。”
左丘浚溫和一笑,目光卻是閃着喜悅的光芒,點了點頭:“好。”
雲敬秋終於滿意的隨着琉璃,朝着一旁的小路而去。
而身後,左丘浚將棋子一顆顆收起,重新放入那石洞中,才朝着山下走去。
小路崎嶇狹窄,腳下並不好走。
比較便利的衣衫,但到底還是一席長裙,走起這種路來十分不方便。
只是,琉璃在前方大步走着,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加快腳步跟着。
又是一次險些摔倒,雲敬秋眉頭一蹙,終是擡頭,準備將琉璃喚住。
然而,剛剛朝琉璃的背影一看,眉頭卻是不由蹙的更緊。
而且,一絲疑惑的情緒涌上。
對於琉璃,她的印象並不深,只知道是個面色淡然,少言寡語的小姑娘。
而因爲琉璃走路,有着習武人的穩健,讓她不免多看了幾眼。
但她卻覺得,目前這人走路的姿勢,似乎與之前看到的並不一樣。
難道,是她記錯了
心裏既生疑惑,也不由朝着周圍看去。
只見這小路越走越窄,地點也越來越偏僻,而前面不遠處,卻似沒有路一般,更像是一個斷崖。
頓時,警惕性更高了起來。
雲敬秋眼珠一轉,還是飛快的追了過去,忽然開口道:“琉璃,我記得你今天給御郡主帶了不少的辣牛肉乾,還有嗎我有點餓,想喫一點。”
只見前方,琉璃的身子微微一頓,接着,卻是恭敬的回道:“回六公主,辣牛肉乾已經都被我家小姐喫完了,沒有了。”
“哦,那就算了。”雲敬秋無所謂的迴應着,看起來稀疏平常。
然而,此時她的心裏卻是“砰砰”的狂跳不止。
因爲藍若水在幾個人一碰面時,就獻寶一樣的向大家推薦那些牛肉乾。
而她因爲擔心很多牛肉乾都很辣,所以拒絕掉之時,藍若水還告訴她,她帶的都是完全不辣的。
而當時,琉璃就在旁邊,不可能不知道沒有辣牛肉乾。
所以,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前面帶着她走的人,根本就不是琉璃
巨大的恐懼襲上心頭,她現在孤身一人,又沒有武功。
而且身處這偏僻之地,就算想要求救,都無人能聽見。
那麼,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手,忍不住的顫抖,雲敬秋使勁握緊,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絕對不能讓她察覺到什麼
一邊緊緊的跟在這個假琉璃身後,目光一邊掃着一旁。
因爲,她要尋找她的武器
忽然,眼前一亮
接着,悄無聲息的伸出手,撿起地上那塊又尖又硬的大石頭,將其攥在手中。
之後,忽然擡起手,用尖頭對着前方那人的後腦勺,用她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最大力量,狠狠的砸去
因爲她知道,人的後腦勺是最脆弱的地方
果然,前方之人因爲並沒有察覺被她發現,頓時鮮血從整個後腦汩汩流出,身子也微微的搖晃。
顯然這一砸令她受傷不輕,可能還會有點暈。
只是,那人迅速將後腦勺一捂,卻並沒有立即倒下去。
反倒是慢慢的轉過頭來,兇狠的看向雲敬秋
雲敬秋一驚,趕緊轉頭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並且邊跑邊大喊“救命”
只是,那人卻捂着傷口,一個輕功便輕易擋於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