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卻見藍若水轉身,慢慢的朝着那被繩索捆綁着的小夥兒走去。
小夥兒淡定又無辜的看着她,甚至眨眨眼道:“不用打了那我們快走吧。”
藍若水含笑望着他:“你就是他們老大,還要裝”
小夥兒的眼眸微微一閃,聲音沉穩:“姑娘在說什麼”
藍若水低頭看向他:“你的手掌繭子深厚,但位置不對,不是拿斧子,而是拿刀。而我們上山的路上,板車車印明顯,很顯然你們是從上而來,那麼你們的身份,便是一目瞭然。至於你爲何是老大,則是因爲我覺得你夠聰明。”
小夥兒嘴角一勾:“所以,姑娘這是在誇我嘍”
藍若水眉頭一挑:“這不正是你擅長的風格麼”
“哈哈哈。”小夥兒朗朗一笑,“有趣,聰明,又大膽,我喜歡。”
左丘黎面色一冷,倏地一把長劍逼上他的脖子:“再說一遍就割了你的頭。”
藍若水:
啊,竟然這麼暴力
但是莫名覺得有些開心怎麼辦
小夥兒卻是毫無畏懼,反倒是繼續看向藍若水,眼中帶着惋惜道:“罷了,既如此,我們就乾脆挑明,你們爲何而來”
藍若水聞言蹙了蹙眉,直接凝視着他道:“丹心宗的舊址,如今是不是被你們佔了”
小夥兒的神色倏地嚴肅下來:“你要去那裏做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藍若水神色堅定,“看你們並不像真正的山賊那樣殘暴,所以,我勸你們早些收手,還有將丹心宗讓出來,否則”
“否則你要殺光我們嗎”小夥兒目光微冷,氣勢卻絲毫不減。
藍若水也是氣勢不輸,或許是左丘黎在身旁,讓她頗爲有底氣:“你們的罪是否足以死罪我不知,但至少,我們可以將你帶到官府。”
小夥兒一聽,臉色頓時一變:“你們是官府之人”
藍若水不答,只是淡淡的望着他道:“我們本意不是衝着你們而來,所以,你們還有自首的機會。”
“呵”小夥兒卻是忽然嘲弄一笑,“自首我們做了什麼需要自首縱然你們是官府之人,也不能隨便定罪吧”
藍若水眉頭一蹙:“你們剛剛還在承認,自己是山賊。”
“我說我是殺人犯,官府便砍我頭嗎”小夥兒將頭扭轉,看向左丘黎,“官府就是這樣做事的”
左丘黎面色一冷,這樣的挑釁對於他來說,很不適。
“路九,去搜查,發現有任何東西前來彙報”
“是”路九領命,立即便要朝山上被他們所佔領的丹心宗而去。
然而,卻見那小夥兒忽然道:“丹心宗的內堂我們絲毫未動,你們要搜查就搜查我們建在外面的房子。”
路九一愣,轉頭看向左丘黎,只見左丘黎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而去。
左丘黎這纔將長劍收回,卻絲毫沒有好臉色。
“老大”一旁,刀疤男眉頭緊皺,一臉疑惑的看向小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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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卻見小夥兒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接着,便氣定神閒的站在那邊。
小夥兒神色未變,雖依然被綁着,卻一絲俘虜的氣勢也沒有。
卻聽琉璃冷聲說道:“特意讓我們搜外面,會不會是將寶物藏到丹心宗裏面了呢”
藍若水不由挑了挑眉。
琉璃平時鮮少說話,這會估計是當真被方纔的肉噁心透了,一門心思想報仇了。
不過,對於她說的倒是樂見其成,因爲他們此行本來就是衝着丹心宗去的。
而且,並不想暴露其真正原因。
豈料,這話一出,那小夥兒卻是臉色冷了下來:“明人不做暗事,丹心宗非我等之地盤,雖然已成廢墟,但我等也不會進去。至於你們,若是想擅闖,那不管你們是誰,也要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
這一次,他倏地身子一轉,很靈活的便將手上的繮繩掙脫,直接從一旁抽出一把長刀。
第一個,隻身擋住山路之中,所有人的面前。
而在其身後,那些人們紛紛再次舉刀,眸光堅定不已。
那樣子,竟是讓藍若水的腦海中不由劃過一個詞守護。
很奇怪的想法,因爲丹心宗已經沒落了,沒有人了纔對。
而這些人的年齡和她差不多,按照丹心宗已經沒落了十幾年來推算,當時的他們最多也就是少年。
而丹心宗收弟子,一向都是在醫學上已經有些造詣的,且爲成年人。
所以,無論怎麼看,這些人都與丹心宗搭不上半點關係。
身旁,左丘黎,路九和琉璃已經紛紛拔劍,並且朝前走去,將她牢牢的護在了最後方。
不用說,也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藍若水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眼見雙方已經堪堪要出手,千鈞一髮之際,終是大喊道:“等等”
小夥兒瞳孔一縮,隔着幾人看向她。
藍若水深呼一口氣,還是從左丘黎等人的身後走出,接着,看向前方的人道:“我是丹心宗下一任宗主。”
左丘黎的眸光一閃,疑惑的看向她。
來之前,他們便商議過,找祕籍之事不宜聲張,所以,此時並不能暴露身份。
這也是他爲何遲遲沒有亮出總督身份的原因。
藍若水卻緊緊的盯着前方,她承認,她在賭。
賭這些她看起來並非山賊之人,留在此地是有原因的,而這個,是她唯一想到的原因。
當然,也有可能是無處可去。
但從他們對丹心宗的態度來看,她覺得值得一試
否則,若當真因爲草率而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比起暴露身份來說,她更無法接受
只見前方,小夥兒握着刀的手猛地一緊,一雙眼上下打量着藍若水,接着,卻是直接將刀逼向她:“看你的年紀還不如我大,當初丹心宗尚在時,你不過是個小毛孩,怎可能會是宗主說,你冒充丹心宗宗主有何企圖,來此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