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嘴角止不住上揚:“打鬥了那麼久,其他地方沒有血也很髒。”
藍若水蹙了蹙眉,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那髒的是哪裏”
左丘黎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想要大笑的臉幾乎要繃不住,終是輕咳一聲,開門見山直抒胸臆直接點題道:“我每天晚上都需要沐浴。”
藍若水:哦。
恩
“你你這樣子沒辦法泡澡啊。”藍若水臉色微紅,不知道想到什麼,說的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看着這幅可愛的樣子,原本想逗逗就算的左丘黎頓時停不下來,所以故作愁苦的嘆了口氣道:“是啊,看來只能全身擦一下了。”
藍若水臉色更紅,不過,若是不劇烈運動扯到大腿,只是擦洗身上,應該還是可以辦到的。
想到此,她趕緊說道:“那我去吩咐人送水過來,然後你自”
“啊”忽然,左丘黎似想到什麼一般,猛然道,“我答應了你不能動,不然就是小狗了。”
藍若水:
她到底是爲什麼說這句話的
“那可怎麼辦呢”左丘黎嘴角揚起,眼中帶着的卻是壞笑,“我絕對不會對你食言。”
藍若水一怔,只不過,這會正沉浸在那句話的她,卻是沒有及時發現左丘黎那明顯的調戲,還真的思考了一番才說道:“那我去叫路十幫你擦吧,你自己動來動去也的確容易扯到傷口。”
眼看她還真的要去,左丘黎面色明顯發僵,立即道:“路十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我纔不會讓他伺候。”
藍若水腳步一停,眉頭不由蹙了起來,好像說的是有那麼點道理。
畢竟,萬一不小心讓傷口碰到水,那可是完蛋了
可是,不讓路十伺候,難道讓府裏的侍女
藍若水只是這麼一想,頓時整個人都被嫉妒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當即轉頭看向他,逼問道:“那你以前受傷,都是怎麼洗的讓侍女”
左丘黎明顯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走向。
畢竟,藍若水那麼聰明,他認爲她一定會及時發現自己的用意,最多就是逗逗她。
所以,嘴角微微抽了抽,只能解釋道:“沒有讓任何人,都是在戰場上,哪裏有侍女,我是自己冒着扯開傷口的風險。”
這還差不多藍若水的大火焰變成了小火苗,因爲她剛纔腦補了
雖然是假的但腦補也生氣
不過,在戰場上就罷了,如今明明可以有人幫忙,幹嘛還要冒這種扯開傷口的風險呢
只是,喊侍女
哼
我男人的身體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隨便看的
想到此,無法冷靜下來的藍若水當即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直接霸氣道:“好,我來幫你擦洗”
說完,就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身後,左丘黎當即目瞪口呆,心跳也開始有些加速。
因爲若說方纔那個走向他並沒有想到,那麼這個走向,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這難道自己她真的
那怎麼要脫哪全部
而就在這個內心起伏不定的過程中,屋內當真被送進了一大盆熱水。
藍若水將門關好,紅着臉不去看他,解釋道:“我覺得用桶比較困難,這個木盆你可以坐在裏面,然後把受傷的腿搭到盆沿上,這樣就可以擦洗別處,不用碰到傷口了。”
“哦。”左丘黎看着這盆水身形未動,表情僵硬。
藍若水拿起一旁的毛巾,明顯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左丘黎也是有些尷尬,方纔那要逗弄她的心思在這一刻竟然也變成了窘迫。
水汽嫋嫋升起,很快將兩人籠罩,似夢似幻。
然而藍若水想到的是
“你快點準備洗吧,水盆這麼大很容易涼的。”
左丘黎一怔,終是輕咳一聲:“好。”
接着,才慢慢伸出手解着上衣的衣帶。
其實二人因爲各種誤會也好巧合也罷,不是沒有遇到過比現在還要“坦誠”的情況。
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們卻無法做到以前那樣坦然相對。
屋內安靜的可怕,所以,左丘黎那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顯得十分清晰。
藍若水在一旁紅着臉,手中的毛巾已經被她擰出了麻花狀。
左丘黎深呼一口氣,有些自嘲的對着自己笑了笑。
平時還嘲笑路十無能不夠男人,自己幹嘛也這麼緊張
想到此,乾脆拋開顧慮擡起頭,脫衣的動作也不再那麼猶豫,竟是一把將上衣盡數扯下,狂傲的扔向一旁。
那動作,簡直是在印證他有多麼夠男人,以及他是多麼的狂狷邪魅
果然,餘光看到這些的藍若水,一張紅撲撲的小臉更加紅了。
左丘黎低頭看向自己的下身衣褲,有一半已經在處理傷口時被藍若水剪掉,另外一半雖然完好,但是沾染了許多血跡。
這樣一隻腿露着,一隻腿髒着,頓時十分嫌棄。
當即眉頭一皺,大手直接扯住腰的兩側一個用力。
而藍若水這會剛看到他扔完上衣,正想着要不要扶着他擺脫衣褲,畢竟,他一條腿受傷是很不方便的。
所以,這會乾脆轉過身看向他。
“你需不需要”
“刺啦”
衣褲被盡數撕下的聲響以及那活色生香的畫面,將藍若水的話頓時堵住,只有一雙震驚的大眼睛望着眼前雖然依然坐在那邊,但身上未着片縷的左丘黎。
左丘黎也是一愣,但一直被男人氣概纏繞的他第一個念頭卻是,他屁股底下還殘留着被撕剩下的褲子碎片,看上去一定很醜
所以,這個念頭一出來,他所能做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當即站了身
因爲他不能被一塊破布影響了偉岸的形象。
雖然,並不知道這樣光着身子的他,到底有哪裏比較偉岸。
藍若水頓時一愣,她本就擔心左丘黎腿上的傷,這下看見他忽然站起,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趕緊扶住他。
所以,行動超越了理智,讓她的腳步立即朝那邊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