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昨晚連那麼羞恥的擦洗工作都做了,這會兒不過是洗個漱,肯定不願意假以他人之手。
左丘黎微微一怔,嘴角很快浮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看着從窗戶裏透進來的陽光,如今鋪滿了屋子,甚至有些恍然。
他到底有多少年沒有睡到過這個時刻了
“喂,不冷嗎”忽然,牀邊藍若水的聲音傳來,只見她手裏正拿着乾淨的內衣褲。
左丘黎立刻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昨晚入睡時的狀態,赤裸着胸膛,下面也是僅由一條浴巾圍在腰際。
當然,如今因爲睡了一整晚,已經只是鬆鬆垮垮的掛在那而已。
下意識的將棉被朝上拉了拉,這才伸手接過衣衫,爲自己披上。
藍若水狀若自然的轉身走開,一路走到衣櫃面前,打開朝裏看着:“你今日想穿哪件衣服”
左丘黎飛快的在她的背後將內衣褲穿起,這才道:“那件玄色的吧。”
“好。”藍若水將其摘下,又走回牀邊看着他洗漱完畢,才幫他穿戴好。
配合默契的甚至讓人恍然以爲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
“王爺,御郡主,藥熱好了。”屋外,管家的聲音傳來。
自從方纔藍若水進屋,就讓他去把熬好的藥溫上,這會他算計着差不多,便親自送過來。
“進來吧。”左丘黎正坐在牀上,一身玄衣將他襯托的身姿格外挺拔,精神也經過這一覺恢復了不少,乍一看,幾乎看不出受過重傷的樣子。
以至於端着藥進門的管家一邊遞上藥,一邊十分懂的笑了笑。
王爺你終於開竅了。
想不到還會裝可憐博同情,真棒。
這麼想着,臉上不由露出一副身爲過來男人的贊同,笑着道:“王爺您慢慢享用,老奴這就去吩咐人熱午飯。”
左丘黎:
一個苦的草藥有什麼好享用的
當即接過來,一口喝下,十分不想多品嚐一下。
管家立即偷偷伸了個大拇指,果然還知道露出男子氣概了,上道
左丘黎:
倒是藍若水這會光顧着想別的沒注意到,聞言趕緊吩咐:“總督剛喝完藥,午飯要兩刻鐘以後再上。”
“是,老奴明白。”管家將空碗又收回,眼神還特意往藍若水的肚子方向溜了一眼。
這御郡主肚子看起來沒啥變化,也不知道是他上次理解錯了,還是不顯。
總之,王爺應該儘快娶回來纔是呀。
帶着這樣的念想,管家顛顛兒的走了出去。
藍若水被看的莫名其妙,不過,想到這管家本來有時候就神叨叨的,所以也沒多想,只是看向左丘黎道:“外面陽光很好,不如我扶你出去到院子裏曬曬太陽吧,受傷後一直悶在屋子裏也不好的。”
“好。”左丘黎駕輕就熟的伸出一個手臂。
藍若水立刻走過去,鑽到他的手臂底下架住他起身。
左丘黎嘴角一勾,十分坦然的以一個病人的架勢,隨着藍若水一起走了出來。
看的那前來送
消息的路十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被嚇得摔倒。
畢竟,他可是一個見過左丘黎身中不少十刀還能手砍百人的場景。
“什麼事”左丘黎在藍若水的攙扶下,往院中石凳上一坐,開口問道。
路十看的投入,被問纔想起來回道:“路九那邊還未找到進入密道的辦法,不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想問問御郡主是否認識。”
說着,便將手中一張紙遞了過去。
藍若水趕緊接過,只見上面有一個有些眼熟的圖形。
之所以說眼熟,是她覺得在哪見過。
可是,若是她見過,按理以她的記憶,應該不會忘記纔是。
正想着,就聽左丘黎在一旁道:“這符號看起來並不完整,確認是全的嗎”
路十剛要回答,卻見藍若水眼前一亮,忽然道:“我知道了”
接着,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將它翻轉過來:“你們看”
那還是她那日去丹心宗舊址拿了師傅的令牌沒有來得及歸還。
左丘黎和路十朝上瞧去,只見那令牌的背面也有一個圖形,而如今這紙上的圖形,正是這其中一部分。
雖然不知道這殘缺的圖形有何用,但好歹聯繫上了,左丘黎蹙了蹙眉,還是吩咐道:“將情況告知路九,讓他繼續破解。”
“是。”路十應聲退下,“屬下這就親自前去。”
經過昨日左丘黎的受傷,他再也不告假了。
否則,若是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內疚都會將他淹沒。
院內,又重新剩下兩個人。
藍若水不由微微嘆了口氣:“黎,你說那逸王是好人嗎”
左丘黎的雙眼眯了眯:“權勢之中,本就沒有絕對的好壞。就看大家的立場如何了,若是註定要成爲對立面,是不是好人都是敵人了。”
藍若水的眼神一黯,半晌才說道:“其實我想到了一個驗證他目的的方法,只是還有些顧慮。”
左丘黎的瞳孔一聚:“是什麼”
藍若水想了想,將嘴貼近他耳邊,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左丘黎眉頭緊皺,卻是沒有立即回答。
因爲這個方法雖然立竿見影,但是,卻的確有許多需要考慮的因素。
所以,他稍作思考後還是說道:“容我再考慮一下。”
“好。”藍若水點點頭。
雖然雲敬逸覬覦的是丹心宗的祕籍,但他畢竟是他國皇子,每一步計劃都說不定牽扯到國與國之間。
所以,這已經不單單是她們門派的事情了。
左丘黎要考量的肯定也是這些,而且,雖然他說立場問題,但,畢竟他們幼時相處過,總歸還是有更多考量的吧
正想着,就聽院外腳步聲響起,轉頭看去,卻是管家在前,親自端着一碗湯,在他其後是幾個侍女們紛紛端着菜盤。
眼看着她們在屋內擺放好,藍若水也扶着左丘黎站起。
只見管家顛顛的走過來,躬身道:“王爺,快請趁熱享用吧,那碗補湯可是御郡主一大早起來,親自熬了兩個時辰呢。”
此言一出,左丘黎的腳步倏地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