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趕緊擡起頭,面上的妝容已經毀壞的一塌糊塗,她似乎也顧不上那麼多,立即回道:“一塊石頭。”
此言一出,藍若水與左丘黎頓時對視一眼。
石頭那不就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他們有寶石這件事了麼
左丘黎的雙眼一眯:“讓你偷石頭的人,是誰”
“這”那女人想了想,“我只知道是個男的,和我接觸時,都是蒙着面,並沒有看到他的長相。”
左丘黎眉頭一蹙,言簡意賅的問道:“身高,體貌,年齡。”
這女人似是一怔,回想了半天才說道:“比你矮半頭,比你胖一些,至於年齡,聽起來像箇中年人吧。”
左丘黎的臉色頗冷,藍若水的神情也不好看。
因爲這女人說了和沒說區別並不大。
別說這當今三國之內,就說京城,哪怕縮小範圍到皇宮,符合這個標準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只有這些”左丘黎的雙眼寒冷的看向她,其中威脅之意明顯。
那女人嚇得一抖,卻是爲難道:“對呀,我就是賺個小錢,偷點東西而已,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呀。這不,還想讓你們留下我這條賤命呢,我怎麼會隱瞞呢”
左丘黎卻冷哼一聲:“若是隻有這點信息,那保不了命。”
那女人臉色大變,趕緊慌忙的朝左丘黎的腳邊爬去。
她此刻被關在牢房,只是用腳鏈束縛了腳,手的行動還是自由的。
而且那腳上的鏈子足夠長,她的行動又快,所以,在衆人均爲注意到之時,便已經雙手抓住了左丘黎的大腿。
感覺到腿上的異物感,左丘黎神色一冷,當即就又要擡腳踹去
卻見身旁,藍若水已經大罵道:“你給我鬆開你的髒手要不然我給你剁了”
那氣勢,可謂是地動山搖,連一旁的路十都抖了抖。
左丘黎眉頭一挑,嘴角微微的揚起。
路十鄙視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這到底是什麼趣味
而那女人似是沒預料到,從藍若水的身上會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所以,的確是嚇了一跳,趕緊將手拿下,對着她求饒道:“我真的把知道都說了,饒命啊”
只是這一次,不管是藍若水還是左丘黎,她都不敢接近分毫。
藍若水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想要命,就來出點乾貨出來,就這些東西,糊弄誰呢”
此話一出,那女人還要說什麼,卻被左丘黎徑直打斷道:“再給你三日,若是到時候還想不出對本王有用的信息,那就送你去亂葬崗。”
說完,便看都不看那女人是如何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只是轉身看向藍若水,溫柔道:“回去吧,地牢太冷。”
藍若水眼珠轉了轉,立刻點頭道:“好。”
接着,便與他一起走出牢房。
牢外,夜色沉沉,空中,繁星點點。
與藍若水並肩走回屋子的左丘黎,忽然轉頭看向她道:“你信她的話嗎”
 
“不信。”藍若水搖搖頭,“招的太快了,而且,她看似愛美如命,寧願死寧願招也不肯毀顏,後面卻不顧形象求饒,你不覺得人設崩了嗎”
“額。”藍若水一噎,趕緊解釋道,“我意思就是,她這樣好像故意設定好的愛美如命一樣,但後面爲了表現她是真心害怕,又沒顧及到這一點,前後矛盾。”
左丘黎終於明白過來,就是不知道這詞彙是從何而來,爲什麼他沒有聽過。
“那你覺得她哪裏不可信呢”眼見左丘黎對着她的詞做以深深的思考,藍若水趕緊岔開話題道。
左丘黎眯了眯眼:“招的太快。”
藍若水眨了眨眼,沒錯,這裏的確是很突兀的。
好像,事先鋪墊好了不招,這裏等着交代一樣。
哎,所以說演技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啊,光長得好看不行,還是需要好好下功夫的。
卻聽左丘黎又說道:“形如鬼魅,面如桃花。這絕不是哪個風塵女子可以辦到的,所以,她的確是在裝傻。”
藍若水點點頭:“沒錯,這個人的行動實在是太快了,就算她進去的時候我沒洗澡,恐怕用藥粉也很難對付她。”
聽到此話,左丘黎臉色忽然一冷:“你說什麼她在你洗澡的時候進去偷東西”
“對呀”藍若水眨眨眼,“恐怕等了很久呢,就等我脫光衣服那一刻,再出手。”
“所以你的身體,她都看到了”左丘黎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場,目光也轉回地牢方向。
藍若水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道:“她是女人”
“女人又怎樣,我洗澡的時候,你會願意讓別的男人在身邊看我”左丘黎眉頭冷冷挑起,顯然並沒有因此而開心。
藍若水的腦中立即腦補出路一到路十,十個兄弟圍成一圈,手拉手看着左丘黎洗澡。
頓時一個激靈,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這雖然詭異,但也不至於喫醋吧
藍若水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半天只能開玩笑道:“好,她要是不招,我就剁手,你挖眼睛,這下總成了吧”
左丘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卻是冷冷道:“那你親自剁吧,我覺得她八成不會招了。”
對於此事,藍若水也比較不那麼樂觀。
這世上的人,有骨氣死活不招的是一種人,沒骨氣只想保命的是一種人,都有他們的應對方法。
而像這女人這種胡攪蠻纏,裝傻充愣的,看起來最軟最容易應對,實際上,卻恰恰是最難對付的一種。
因爲不管人有沒有骨氣,怕不怕死,這些都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找到他們身上的弱點。
可是,這女人看似愛美大於生命,實際上卻應該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那麼,要想抓住她的弱點逼她就範,那可真的要好生鬥上幾番。
進進退退,趟趟深淺,怕是隻能如此。
而藍若水想到此,卻是忽然眼前一亮,對了,退
接着,趕緊看向左丘黎,小聲道:“我想到了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