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眼珠一轉,卻是完全誤會了眼前的局面。
只當是雲敬逸太過激動,想要與左丘茗訴情,而左丘茗不敢擡頭,怕是有些害羞。
因此,見狀乾脆站起身道:“朕喫的差不多了,天色晚了,不如就讓茗兒繼續陪逸王喫,逸王可介意”
“當然不介意,恭送皇上”雲敬逸這會心急如焚,當即站起身,對着皇上行禮。
皇上笑着離去,當真是十分滿意。
而屋內,眼見皇上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雲敬逸當即看向左丘茗道:“茗兒,你在搞什麼鬼你要嫁給我”
左丘茗擡起頭,淡淡的看着他道:“我記得,是你先要娶我的,不是嗎”
“我要娶你,你就要嫁給我”雲敬逸頭頂升煙,完全理解不了這個邏輯。
左丘茗卻是眉頭一挑,看向他道:“所以,你這是當着我父皇的面說我不嫌棄我,轉過頭就要逼我悔婚”
雲敬逸:
的確說對了,但是他初衷並不是這樣啊
然而,左丘茗卻忽然起身,不再多說,大步朝外走去。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寂寥。
以至於,讓雲敬逸都有些晃神。
而這麼一晃神,就發現她已經走在皇宮之中,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讓他沒有機會再追上前去問清楚,只能嘆了一口氣,灰溜溜的回了驛館。
“皇兄,你回來了”驛館內,雲敬秋正站在門內翹首以盼。
自然上次雲敬逸被刺殺,又在皇宮內被下毒之後,他每次去皇宮,雲敬秋都格外擔心。
雲敬逸一怔:“敬秋,你怎麼等在這裏快進屋。”
眼見雲敬逸安然無恙,雲敬秋鬆了口氣,趕緊與他一道走回。
然而,沿途卻聽他頻頻嘆氣,一臉愁苦。
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大皇兄,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恩。”雲敬逸心裏十分苦逼,低沉的回了一聲。
去皇宮而犯愁的事,八成是國家大事,雲敬秋除了稻種之事,其餘從沒有參與過,所以,見狀也不好多問,只能安慰道:“皇兄別急,萬事總有解決的辦法,就拿稻種之事來說,對於你也是很困難的,你不也辦的妥妥當當嗎”
這話一出,雲敬逸立即翻了個白眼:“原來你也知道困難。”
雲敬秋臉色一僵,有些尷尬道:“自然知道皇兄的難處,敬秋會永記在心。”
雲敬逸的臉卻還是很垮,他要是知道辦成這稻穀之事,皇上會拿自己的公主作爲答謝,他打死都不答應雲敬秋。
當然,罪魁禍首是自己,他就不該嘴賤。
想到此,又是一聲長嘆。
雲敬秋這次真的擔心了起來:“皇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比稻穀之事還難辦”
“對,難辦一萬倍”雲敬逸這會已經不顧什麼形象,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埋頭在屋內坐下。
雲敬秋倒吸一口冷氣,比稻穀之事還難一萬倍她根本都想象不到會是什麼事。
該
雲敬秋的臉色一變,當即道:“莫非蒼嵐國與我國要開戰”
雲敬逸一怔,有些佩服她的想法,不過,卻是自嘲一笑道:“恰恰相反,不是開戰,是和親。”
“和親”雲敬秋的心“咚”的一跳,雖然緊張不已,還是忍不住弱弱開口,“誰和誰”
“我和小茗。”雲敬逸又嘆了一口氣道。
雲敬秋的臉迅速一變。
因爲,若是自己的大皇兄與左丘茗和親,那麼左丘茗就是自己的嫂子,而她的皇兄,也算是自己的兄長
在他們的倫理中,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也絕對不可以在一起
怎麼會這樣
左丘浚剛剛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似乎已經有些喜歡她了,爲什麼會這樣
雲敬秋搖了搖頭,趕緊抓住雲敬逸道:“大皇兄,你不是說與茗公主爲兄妹之情麼你不能直接告訴皇上嗎而且,茗公主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她也應該不會同意纔對啊”
“然而,她的確是同意了呀”雲敬逸這會也是十分崩潰,根本沒有想到雲敬秋與左丘浚之事,只是說完這句話後,便生無可戀的走回自己的房屋,他需要冷靜
雲敬秋卻是跌坐在椅子之上,徹夜都沒有動。
然而,天才矇矇亮,她便起身直奔東宮。
她不知道所去爲何,但她想讓左丘浚知道,想要知道他的反應
只是,等她到達之時,左丘浚已經前去前去早朝,她只好在東宮外孤零零的等待。
一直等到天徹底大亮,纔看到左丘浚與左丘黎匆匆走來,面色都是無比凝重。
一看到雲敬秋竟是等在東宮門口,左丘浚立即驚訝道:“小秋,你這是在等我”
“對,我有話要和浚哥哥說。”若是平時,看到左丘浚有事,雲敬秋大概會說改日再來,然而今日,想了想還是如此回答。
左丘浚一怔,看了一眼與他有要事相商的左丘黎,道:“這樣吧,小秋,你先同我進去,不過,要等我與大皇兄談完事情,可以嗎”
“可以。”雲敬秋很快點了點頭。
幾個人一道走進東宮。
一切如左丘浚安排,讓雲敬秋在旁邊的屋子等着。
或許是考慮到她的等待,兩個人的事情談的很快,大概半個時辰便談論完畢。
左丘黎也不多做逗留,起身告辭。
左丘浚將左丘黎送出屋門,便要轉身走進雲敬秋所在的房間。
然而,還未走進,就見不遠處,一個人手持聖旨朝這邊走來,那人正是皇上身邊的首席太監。
左丘黎的腳步頓時一停,立即低頭立於一旁。
朝中規定,見聖旨如見君,任何人都要參拜,所以,他不能離開。
手拿聖旨的公公很快走近,看着左丘浚直接喊道:“聖旨到太子接旨”
左丘浚立即跪下,等候公公宣讀。
左丘黎與雲敬秋也跪在其後,默不作聲。
只見公公將聖旨展開,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郡主德才兼備,又與太子情投意合,特將其賜婚給太子,擇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