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小活寶,應該是已經不知不覺間,將國師的陰謀破獲了吧
國師眉頭微皺,隱晦的看向了其中的一個弟子。
而那弟子的臉上也帶着幾分震驚,不由自主得看向了人羣中的某人。
“國師,已經這麼久了,不知妖孽可曾顯形了”左丘浚如今也是反應過來,不嫌事大的故意問道。
國師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回太子殿下,妖孽這妖孽道行很深,只怕不時能立刻查出來。太子殿下不妨稍等片刻,貧道自有法子讓她顯形。”
裝睡之中的藍若水,可比任何人都清醒,聽到這話,就知道這國師恐怕還要出陰招。
果然,國師纔剛剛說完,這十二人的圈子,就忽然間縮小了不少。
藍若水閉着眼睛,嚴嚴實實的把雲敬秋護在自己的懷中,儘量讓她的口鼻不要接觸到外面。
身邊,不斷有人跳來跳去。
忽然,細細的粉末狀東西灑到她的臉上,不用說也知道,這東西是朝着誰灑的。
畢竟,雲敬秋的頭此刻在她的腿上,要想灑到雲敬秋的臉上,畢竟要經過自己。
而外面的圈子,也突然間擴大開來。
“妖孽,還不速速顯形”國師似乎有些沉不住氣,再次厲聲喊道。
沒想到,那些人依舊睡得比豬都香。
藍若水心中冷笑不止,甚至忍不住想要嘲笑。
畢竟,人家國師也是不容易的好麼
擺了這麼大的排場,結果自己下不來臺。
哎哎哎,可憐啊可憐
這邊,藍若水正在心裏得意的盡情釋放,那邊,皇上卻看不下去了,這次連他也忍不住開口道:“道長,這妖孽到底在哪裏”
國師不由一噎,不甘心的盯着手中的羅盤,實際上卻是在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子。
不應該的,怎麼會出錯呢
“貧道就說吧,根本沒有什麼兇將,一定是國師算錯了。”那邊,天一道人眉頭一挑,面上有些幸災樂禍。
皇上臉色十分不愉。
畢竟,這些人都是用他的名義宣到這裏來的。
結果,鼓搗了這麼久,除了聽到這此起彼伏的打呼嚕聲,以及許多不雅觀的睡姿,什麼東西都沒見着。
這傳出去,怕是會淪爲笑柄
所以,當即不等國師回答,就冷冷開口道:“道長說的有禮,國師,朕覺得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國師面露不甘,還要再出聲,卻聽左丘浚也隨即道:“國師,本宮也覺得還是算了吧,地上涼,本宮的太子妃身體本就弱,若是久了,耽誤到本宮的大婚,那可不是小事。”
一句話,將國師的話堵得嚴嚴實實。
看樣子今日,他要麼是哪裏出錯,要麼是被人破解,否則不該如此結果。
若是再質疑下去,恐怕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國太子的威脅了。
想到此,國師只能將話嚥了口氣,低聲回了句:“是。”
而一旁,左
丘黎早就不等他的回答,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人進來,把這些睡得昏天黑地的人都給弄醒了。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國師的臉差一點氣成了紫茄子。
“哦。”藍若水見狀,淡定得挑了挑眉頭,故意調侃道:“大概是國師神通廣大,在夢裏頭就把妖孽給擒住了吧”
說完,還故意衝着左丘黎偷偷的吐了吐舌頭。
左丘黎嘴角忍不住上揚,心頭方纔那因爲被算計的陰霾,此刻頓時被驅散了不少。
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不管何時都心情大好。
“真的麼可是我怎麼沒有夢到呢”不知是剛睡醒,還是猜測到了什麼,雲敬秋此時的話,無疑是在打國師的臉。
藍若水作勢冥思苦想了一番後,又裝模作樣的說道:“大概是我們沒什麼機緣吧,我也沒夢到。”
周圍的人,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之後,互相看了看。
此刻,他們的心聲都是同樣的。
嗯,他們也沒夢到。
國師神色僵了僵,但是卻依舊保持着他高人的風範。
看到安然無恙的雲敬秋,左丘浚不由感激的朝着藍若水看了一眼,只見她對自己擠了擠眼,然後便要扶着雲敬秋站起。
左丘浚眼珠一轉,立即道:“父皇,兒臣覺得,既然如此,大家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鎮妖塔裏面了吧”
這句話,頓時讓所有人心頭一驚。
因爲在此,不是所有人都懂得道觀的構造。
他們沒想到,今日竟然被直接請到了鎮妖塔裏,難不成,這國師從一開始,就存了要將鎮壓在這裏的心思
頓時,對國師都有了更多的不悅,連帶着對皇上,也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滿。
皇上面色不愉,只好揮揮手,草草結束這一場鬧劇,自己也站起身,率先離去。
女道們立刻引導着衆人離開,藍若水頗有深意的看了左丘黎一眼,然後,轉移到了其中的一個香爐上。
左丘黎立即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藍若水嘴角一勾,又悄聲在雲敬秋耳邊說道:“敬秋,晚上等我們。”
之後,便各自換好衣衫,從道觀分別而出。
不管白日怎樣的喧譁,寂靜的夜晚總會來臨。
天剛黑,藍若水便悄悄去了雲敬秋所在的驛館。
驛館內,不出所料,左丘浚已然在那裏等候。
“若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我說說,我都要好奇死了”一看到藍若水進門,雲敬秋就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問道。
她雖然當時醒來的確是懵懂了一瞬,但是,過了這麼久,以她的聰明,也不可能想不到更深的一層。
加上方纔左丘浚告訴她的,藍若水當時在場是如何護住她的,一時間,更是感激加好奇。
藍若水彎脣笑了笑,此事可是說來話長。
所以,好生喝了一會茶,一直等到因爲要處理善後事宜而姍姍來遲的左丘黎進屋之後,纔開口道:“黎,那隻香爐,你可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