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的筷子一頓,轉頭掃了一眼藍若水道:“若是若水得空,本王自當願意。”
藍若水在心裏打了個冷顫,對於這樣故作客套的左丘黎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這傢伙要是霸道起來,纔不管她得空不得空,他甚至會霸道的說她的空應該都是他的。
不過,知道這是故作姿態,雖然有些彆扭,還是乖巧道:“黎王殿下肯賞臉,若水豈會沒空”
此話一出,果然見左丘黎的嘴角也微微抽搐,顯然也是很不習慣。
不過藍若水卻是彎了彎嘴角,就是讓你感受下這氣氛
“好好”藍尚書笑着道,“既如此,下官就放心了,下官年事已高,最近身體欠佳,就不能陪同了,下官這裏每間屋子都很別緻,院子各處也有不錯的風景,黎王殿下儘管欣賞。”
他說着,便擦嘴起身,行告退之禮。
左丘黎和藍若水立即起身相送。
看着他在下人微微攙扶下走遠,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也隨即走出屋子。
“我與黎王想單獨走走,你們退下吧。”看了眼後面遠遠尾隨的侍女們,藍若水擺了擺手。
侍女們二話不說,立即行禮告退。
很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放眼望去,偌大的院中竟不見一名侍女或是侍衛出現。
藍若水眉頭微蹙,不由低聲道:“真不知道我爹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走吧,小心點就是。”左丘黎摸摸她的頭,安撫她炸毛的情緒。
藍若水只好點點頭,不過,眸光中還是露出一抹帶着不爽的狡黠:“恩,不過既然他敞開大門讓我們查,那咱們也就別客氣了。”
藍若水說到做到,當即拉着左丘黎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參觀”過去,連藍尚書的臥室都沒放過。
而藍尚書在他們“參觀”之時,恰好有事暫時離府,甚至,不僅沒有任何阻攔之意,還特意留了小廝在臥室外請他們入內,說是此間裝修的別緻風雅,值得一看。
藍若水便也不客氣,當即便擡腳進入。
而小廝乾脆留在房門外,任用他們在裏面任意“參觀”,絕大程度地給了他們空間和時間。
然而,令藍若水鬱悶的是,這些屋子包含這間臥室查看下來,即便是她,也當真沒有查到什麼異常,只有那極其刺鼻的薰香,薰的她頭暈腦脹。
而這薰香仔細聞下來,也沒什麼可以影響人的藥性,倒的確像是方纔小廝所講,新屋要入住前,需要薰香,只是爲了可以儘快居住,所以才濃了些。
“走,我們去後院。”藍若水很不甘心,她越是在這裏尋找,越覺得自己掉入了別人設好的局,可她就是不信,憑着自己超強的五感,怎會發現不了一絲蛛絲馬跡。
然而,腳步剛一擡起,卻覺手臂被用力一拉,接着,就覺得自己的臉被按到一個厚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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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麼擁抱來的這麼突然
她明明還想要集中精力搜查呢呀
正想着,卻聽頭頂上方,左丘黎溫柔的嗓音傳來:“別急,放空自己,然後我們再去好好查。你越是急,越容易忽略某些東西,不如靜下心來,我們以不變應萬變。”
藍若水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將身體的重量全部依賴在左丘黎的身上,任由自己徹底放鬆。
好半晌,才重新擡起頭。
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臉色紅潤,展開了笑顏。
宅子的後院因爲剛剛修繕完畢,此時的花草大概因爲種植上不久,所以顯得有些萎糜。
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旁邊有許多的大樹和巨石林立,放眼望去,倒當真是與衆不同的別緻。
兩個人走在小路間,拉着手,左顧右看。
遠遠望去,倒像是當真在欣賞景緻一般。
雖然從頭走到尾,將整個後院走了個遍,也沒有遇到一星半點兒的人。
新宅門外,左丘黎望着已經辦事回來的藍尚書,客套道:“今日多謝藍尚書的款待。”
“黎王客氣了,今日下官沒有一直陪同,照料不周還望黎王殿下海涵。”藍尚書依然端着方纔那一副恭敬的面孔,臉上微微笑着。
左丘黎面色淡定:“既如此,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藍尚書聞言立即道:“若水,還不去送一下黎王殿下。”
“是,父親。”藍若水立即同左丘黎一道上了馬車離開,反正就算她爹不說這句話,她也是斷然不會留在這裏的。
新宅外,看着馬車漸行漸遠,藍尚書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轉身急匆匆走了進去。
而回到黎王府的藍若水,嘴角的笑意卻比他的還要濃重得多。
“你方纔到底發現了什麼”一旁,左丘黎秉退左右,低聲問道。
藍若水眨了眨眼:“你猜出來了”
左丘黎忍俊不禁:“就你那點心思,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藍若水帶着笑意的瞥了他一眼,對於左丘黎的自信,她倒是很開心。
剛剛在後院行走之時,她的確是發現了異常,但表現的並不明顯,因爲,雖說當時周圍無人,但誰知道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又藏着一雙眼睛呢。
所以,她愣是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忍到了黎王府。
如今聽到左丘黎的詢問,也不再賣關子道:“應該說我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聞到了什麼。”
左丘黎好奇的擡眼:“聞到”
“沒錯。”藍若水謹慎的點點頭,“我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左丘黎頓時挑了挑眉:“血腥之氣可是我們走遍了整個後院,並沒有看到有人出現。”
藍若水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這就是我那位父親大人的高明之處,也是他之所以請我們過去進行參觀的目的,因爲,他料定我們在他的院子裏找不出什麼。”
左丘黎眼睛一眯:“的確,那院子本身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