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水頓時一驚,原來先皇后果然是被污衊的。
當年,先皇后一家,晉王爺一家,及其被定罪爲叛亂直接斬殺的屬下們……幾百條人命啊!
殺氣,在周身蔓延。
不用想,也知是左丘黎所散發出來的。
然而,師傅卻開了口:“黎王,身中此毒若是動用內力,只能讓毒發作更快而已。縱然你能殺了他,你也會殺了我們這些人。”
方纔,他就險些一時衝動不顧一切去出手,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沈天一微微一笑:“還是師兄識時務,我早就說了,我既然敢在這,必然是有備而來。”
左丘黎強忍着怒火,逼問道:“除了玄陰堂,你背後的人還有誰?”
誣陷他外公和晉王,玄陰堂絕對不是最大的獲利者。
最多,從朝中某位勾結,從而得到一些庇護而已。
沈天一卻是不急不忙的一笑:“呵呵,黎王殿下,你的問題太多了,這樣問下去,你們都毒發了。”
“那你既然已經害了母后,那這些年留在皇宮的目的是什麼?總不能就是爲了用酒嫁禍我吧?”身旁,左丘茗也忍不住問道,這件事,她是最開始的受害者,一直想知道,這個人爲何陷害自己,但因爲尋藥纔沒有親自過問。
“你?哈哈哈。”沈天一轉過頭去,“小丫頭而已,不足爲懼,不過有些問題,你們註定要帶在棺材裏的。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們解釋。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最後一個問題,誰來提?但是問我背後之人就免了,我發過毒誓,說了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那本王就立刻送你去地獄!”左丘黎雙眼寒氣乍現,轉頭看向藍若水等人,“你們先離開這裏。既然已經知道毒藥爲何,前輩或許有辦法配出解藥。”
“不行!”藍若水一把拉住左丘黎,“你若是因毒失控,我不一定可以救得了你。到時候你要殺多少人呢?爲了他不值得。”
左丘黎卻轉向路十道:“路十,去外面擺陣,想辦法困住本王。”
“不行,主子,我不能丟下你……”路十猛然搖頭,第一次違抗左丘黎的命令。
左丘黎臉色冰冷,還想再說,卻聽師傅道:“的確不行,在發作之前,我不一定能研究出解藥,而且……我剛剛用內力出了暗器,應該會比大家早發作。”
左丘黎雙手握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早就知道,對手十分厲害。
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也查不出太多證據。
這一次,從嫁禍左丘茗,到引着他們找到假地圖,包括這一路所有的局,恐怕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爲的,就是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終究還是太大意了。
“哦?”沈天一轉過頭,“一直被我牽着鼻子走的準太子妃,有何事?”
聽到這話,藍若水亦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不過,卻是笑道:“敵在暗,我在明,即使不甚調入陰溝,也是因爲賊人在臭烘烘的陰溝里拉我,我倒是應該同情你,隱姓埋名,低聲下氣的過了這麼多年,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對人說。”
“你!”沈天一眉目一瞪,第一次被人激起了怒意,“好一張凌厲的嘴!看來你若是不死,倒是那個女人最強勁的對手。”
女人……藍若水微微眯了眯眼,卻默契的和左丘黎沒有問出口。
最後一個問題,藍若水很寶貴。
“你若是回答我這個問題,說不定我們就真的不會死。”藍若水開口道,“我想知道,御花園那株先皇后留下的白葵,爲何沒有讓後來的人再中毒。”
“御花園?”沈天一一怔,顯然不是很清楚,但也還是勝券在握道,“不管是先皇后那株,還是你們中毒的這株,都需要極深內功之人每日一碗血嬌慣,且在一個時辰內有用。若是中斷,花依然可以開,但卻沒有了毒性。不然,那玄陰堂還辛辛苦苦做實驗幹嘛,直接用這藥就可以稱霸天下了。”
“做實驗?”藍若水微微蹙眉,下意識道,“什麼實驗?”
沈天一卻是神色一凜,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當即冷下臉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藍若水亦是心下一沉,方纔她是想知道那株植物無毒的原因,說不定可以找出解毒之法。
沒想到,卻是因爲本身的毒性沒有得到維持。
那麼,她這個問題,不是相當於白問了?
偏偏沈天一還刻意奚落道:“怎麼樣?問了也救不了命吧。這樣吧,看你們這麼想活,我給你們一條活路。”
幾個人聞言眯了眯眼,均是十分警惕。
沈天一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晃了晃道:“我這裏有三顆解藥,可以救你們三條命。但,到底救誰的命,就由你們說了算了!”
說着,便將小瓶子朝着師傅扔過來。
師傅伸手一接,下一刻,卻是將瓶子朝着師孃手中一放,整個人忽然攻了過去!
沈天一臉色一變,迅速退開並作出抵擋。
但師傅出手太快,且武功本就在他之上,儘管他已經作出最快反應,還是讓他硬生生捱了一掌。
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沈天一雙眼一眯,忽的朝空中一揮。
黃白色的粉末鋪天蓋地,師傅僅是一個閉眼之間,沈天一已經消失的沒有蹤跡。
顯然,是有備而來。
“師兄,你怎麼樣?”師孃趕緊上前,擔憂的看着他。
“這點毒想毒我,沒那麼容易。”師傅恨恨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早晚會讓他血債血還!”
師孃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拿出手中的小瓶子道:“師兄,這解藥只有三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