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終是緩緩的睜開眼。
無痛無癢,沒有情緒。
這些人竟是不知爲何,被封閉了所有的感官。
恐怕現在,在他們眼裏,只有殺人這個想法,其他一切都沒有。
這一點,與他們之前所中的毒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之間不會自相殘殺。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玄陰堂的人培養而成,用來守護這地方。
真是何其恐怖!
那若是這樣下去,這些人便是鬥爭到至死方休。
眼見人一個一個被打倒,甚至在倒地之後,仍然雙目瞪圓,手指摳着地上的土壤,仿若還要再繼續戰鬥。
一時間,竟然只剩下那最開始攻擊她之人,還在奮力頑抗。
頭髮傾瀉下來,恍惚間才發現,竟然還是個年輕女子!
藍若水眉頭擰成一條線,終於還是喊道:“總督大人,你們能不能擒住她,讓我試一下!”
左丘黎聞言眼睛一眯,本欲捅向她胸膛的手一轉,倏地一下轉到她身後。
而其他人則揮劍,在前方牽制着她。
只見左丘黎猛地一踢腿,這女子的雙膝頓時彎曲,一下子便跪在地上。
劍掉落在地,那女子卻仍要站起。
左丘黎一把將她兩隻手背到身後,任憑她怎麼反抗,也只能跪在地上掙扎。
藍若水見狀趕緊凝聚所有精神意念力,朝這女子發去,試圖喚醒她所有的感知能力。
“啊……”片刻之後,女子忽然大叫一聲,渾身開始抽搐起來。
甚至一隻手捂住胸前,明顯渾身的傷口讓她疼的不能自已。
藍若水頓時一喜,上前看去,只見她雖然傷勢嚴重,但並不致命,想了想還是道:“師傅,有沒有藥?”
左丘黎眉頭一擰:“你要救她?”
“我懷疑她只是中了什麼毒被控制,不一定是玄陰堂的人,而且若是玄陰堂當真有這種毒藥,我們也應該查一下才對。”藍若水焦急的解釋,試圖說服左丘黎。
不過,不等左丘黎迴應態度,師傅已經上前去救治。
醫者父母心,既然對方不是有意識攻擊,而是中了毒,沒有道理看着不管。
左丘黎見狀只是蹙了眉,沒有再多說。
女子因失血過多,如今已經有些昏迷,師傅檢查良久,終是道:“的確中了毒,而且不止一種,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
“那就把她帶着吧。扔在這裏不管,肯定沒命了。”一旁,師孃開口道,“若當真是無辜的孩子,實在是可憐。”
“好。芸兒說帶我就帶。”師傅立刻滿口答應,往那女子口中塞了一顆藥後站起身,“不過現在先去把火焰花取了。”
說着,便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將那朵花采摘。
火焰花的生長條件特殊,即使有心將它連根帶回,也沒有可以馬上移栽他的環境。
師傅也只好作罷,只是將可以用作藥用的花采摘,細心放在盒子中,交到左丘黎手中。
“此藥必須保持恆溫,所以放在胸口,是最穩妥的方式。”
左丘黎點點頭,接過藥盒,放入左胸之前。
一行人終於鬆了口氣,雖然經過千難萬險,好在最終還是將藥拿到了手。
“咱們快上去吧!”左丘茗興奮的喊道。
左丘黎點點頭,看向路十:“揹着她。”
左丘茗一愣,紅着臉道:“大皇兄,路十不用揹我呀,他攬着我就行啦。”
“本王是讓他背那個女人。”左丘黎朝着地上看了看。
左丘茗頓時皺起眉,不知爲何,一想到路十身上有其他女子,她就渾身不舒服。
當即垮下臉道:“那我怎麼辦?”
“本王帶你和藍若水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兩個女子都不重,左丘黎一手一個帶出湖面,並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
左丘茗還要說什麼,路十已經應道:“屬下遵命!”
之後,便朝着那女子而去。
他並非多麼熱衷,然而,他是一個侍衛,這裏面沒有比他再合適的人。
何況,聽從命令一直都是他在做的事。
他又有何不遵從呢?
“你……你是誰?”忽然,或許是師傅的藥起了些作用,或許是她的神智得到了恢復,這會被路十一搖晃,竟是睜開了眼。
“我……”路十不知道如何回答,乾脆將她背起道,“你受了傷,需要醫治!”
那女子似是微微一笑,衝着路十虛弱亦溫柔道:“多謝你救我。”
接着,便朝路十的肩膀一靠,再次暈了過去。
一旁,左丘茗焦急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心裏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只覺從來都沒這般酸楚過。
眼見路十那抓住她兩條腿的手,什麼“形勢所迫”在她眼裏通通不管用。
當即,一跺腳,率先順着來時路走了回去。
身後,路十皺皺眉,卻並沒有追上前。
反倒是左丘黎,隨後說了一聲“走”,便大步走開。
藍若水不禁搖了搖頭。
哎,這個沒有情商的哥哥啊,都不知道妹妹的小心思。
等到他自己愛上別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會這般愚鈍。
不過,他這般不敞開心扉之人,會愛上別人嗎?
也不知道,最後能打動左丘黎的人,會是誰。
“你怎麼了?”身旁,左丘黎忽然道,甚至伸出一隻手在藍若水的眼前晃了晃。
正在發呆的藍若水頓時嚇了一跳。
擡頭看去,只見左丘黎站在她面前,正在仔細端詳着她。
再看前方,其他人早已走遠。
自己竟然發了這麼久的呆麼?
“我沒事啊,我只是想點東西,你……是特意回來看我的?”
特意……看看她是不是有事麼?
眼見她雙眼炯炯有神,左丘黎即刻別開眼:“放心,剩一隻鼠,本王也會回來看的。”
藍若水:……
還真是感動三秒鐘,生氣兩小時!
她對這個人,就不該有期待!
當即,一轉身朝前走去!
身後,左丘黎卻揚起了嘴角。
順利返回湖面之上,左丘茗依然在死死的盯着路十後背之上那女子。
“大皇兄,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帶着她回京城?”
左丘黎蹙了蹙眉,朝着那女子看了過去。
卻見她忽然雙手動了動,死死的抓住路十的胳膊。